当看到母亲跟吴清秋杠上后,吴清山尴尬归尴尬,还得赶紧打圆场,他陪着笑:“妈,我知道我笨,没能帮你和爸。你就别在两个弟面前揭我短了,我努力不就行了吗?妈啊!那个,今年巴黎的那几条旅游路线,还是,还是……”
“二哥!你笨什么?你一点儿都不笨!你的能力没被挖掘出来。道理很简单,你看啊!爷爷太厉害,他的三个儿子都不及老爷子,但那也只是相对老爷子,他们不厉害,相对于外人,他们可厉害的很,尤其是大伯父,大伯父这么厉害,你自然也就处于下风了。”
水芙乐了,她盯着吴清秋,笑着:“人人都说吴七少鬼精,还有称吴七少是七狐貍的,我今儿个算是领教了,你说得对啊!你爷爷厉害,所以他三个儿子熊包,当然了,也只是相对于你爷爷;你大伯父厉害,所以,他的两个儿子都是熊包,尤其是那吴清浅;照你这么说,你如此厉害,你爸难不成依旧是熊包?”
吴清浅闭了闭眼,他真的无法想像,这是一个母亲,一个长辈说出来的话,这也更不像大家庭里长媳说的话。让外人听了,只当是尖酸刻薄的乡村野妇,哪像是书香之家出来的大家闺秀?
吴清秋不急不恼,呵呵轻笑了两声,然后一手悠闲的搭在车上,一手插进裤兜,笑着:“大伯母,您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啊!我爸是个熊包,但那是相对于爷爷和大伯父而说的,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厉害,上有老爷子罩着,中有大伯父这老大哥护着,下面有我这做儿子的托着,所以啊!他没必要太厉害。”
水芙被吴清秋噎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人家孩子说得太好了,太在理了,难道不是吗?吴海涛是家里的老三,上有老爷子,中有老大哥,下面还有两个儿子,他用得着太厉害了吗?可不就享清闲了吗?
水芙冷哼两声,道:“行了,还真像是你妈的儿子,就爱人前显摆。这车是送给吴清浅的,没必要开到满庭芳来,他在万兴小区,你开去那儿吧!”
吴清秋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他放在车上的手轻轻弹了弹,刚要开口,大先生回来了。他是在接到管家的电话后急急赶回来的,管家大体上把事情说了一遍,告诉他四个人好像在停车场上闹起来了。
吴海平放下手头的事,急急的赶回来,然后便听到了妻子最后的话,他拉着脸喊开了:“水芙,今天你的话太多了,你可以回到家里让管家好好准备今天的午饭,剩下的,你不用再操心。”
水芙刚要朝着丈夫发火,一抬头,却发现丈夫正狠狠的瞪着自己,她愣了一下,气得回瞪了丈夫一眼,扭头向院内走去。
吴清秋立即又换上笑脸,大声喊了句大伯父,吴海平笑着,让吴清秋赶紧的进屋,并说替清浅收下这份珍贵的生日礼物。吴海平一手轻轻攥着吴清秋的一只胳膊,伯侄二人并排进了大门。
吴清浅依旧呆呆的站着,他真的很想离开,他脸色难看的低着头,轻声嘟囔了句,我错了。
吴清山本来跟着前面的两个人走,但一回头,发现吴清浅还在原地低头呆站着,没好气的喊了句,赶紧进屋吧!别再惹妈生气。
吴清浅抬起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向那个他曾经生活了十几年,如今却再也不想迈进去的家。
:再成笑柄
:再成笑柄
吴清浅没有开那辆劳斯莱斯幻影,他依旧开着自己二十多万的那辆车回了住处。进到屋,还没换下鞋,他就靠在门上哭了。一路上,他一直都在努力控制着,可当回到家里,回到这个他自己的家里时,他再也无需忍了。
吴清浅没了力气,他顺着门滑到了地上,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就那样背靠着门,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他真的无路可走了,离开一年,他已经想通了,贫苦的一年,教会了他许多,与大山里那些人相比,他只觉得自己太矫情,既然明知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既然明知那个人只是玩玩而已,那就当作是一场梦吧!
他已经开始放下了,可所有的人都不允许他放下。他的至亲时不进的提醒着他,他是家里最多余的那个,他们甚至很想他能够真正的从吴家出去。他想着不管亲人如何,他做好他自己的,可他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啊!他的亲人,他的双亲,确切的说,是根本不想见着他。
而那个他一直放不下,终于试着放下的人,却时不时的给他一次次的震惊,让他感激的,让他无措的,让他羞愧的。
就像今天中午,吴清秋跟他的父亲和哥哥,在饭桌上那股亲热,那份情谊,就好像是真的亲密无间。他的母亲虽然一脸怒气,但看着丈夫一副讨好吴清秋的样子,也不再对吴清秋横挑鼻子竖挑脸。
而他吴清浅自始至终就是个多余的人,他只是静静的坐着,惴惴的听着,生怕他们的话题会再转到自己头上来。一顿午饭,他的生日蛋糕没拿到桌上,没有一个人对他说声“生日快乐”。吴清秋除了在见他时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三哥生日快乐”外,再没多看他一眼。
吴清浅坐在地上哭了许久,直到觉得有些恍惚,才慢慢扶着门站起来。他一边告诉自己,别想,一边快速的换鞋,换衣服。当他走到客厅坐下时,手机竟然响了。
吴清浅抹了一把泪,拿出手机,是吴清秋打来的。
吴清浅咬着嘴唇,手哆嗦了一下,还是不争气的接了,然后便响起了带着笑和蛊惑的声音:“三哥!怎么样?我的生日礼物,你不喜欢吗?我这个人吧!还真没别的本事,就会装,也会做作。三哥,这本事不会是你教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