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嘉月弄得这一出,多得是人关注呢。”
听他直呼花神的名讳,宛芍立刻就将他的身份地位猜了个大概,绝不会比暮城主低。
她柔声细语,礼貌地问:“您……是哪位神君?”
“不好意思呢,和你说了这许久,竟忘了介绍自己。”男人倒也爽快,笑吟吟就回,“在下温倾时。”
温倾时?!
宛芍心底一震。
原书里提过这个人!
虽没有正式出场过,只存在于暮江天言谈中,但却是暮江天相当记恨的、亦是相当嫉妒的一个人!
只是温倾时这名字陌生,宛芍确定在上界从没有听过这人。
若是上界的高位者,她怎会连名字都没听过呢?
下意识怀疑这男人在骗她。
“怎么不说话了?嗯?是觉得没听过我的名字吧。”男人道。
听他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宛芍本来就不是遮遮掩掩的人,便索性开诚布公同他道:“大概是我对上界了解得还不够多吧,确实不曾听闻您的名讳。”
“不,还真不是你了解不多,而是,我不是什么神君。”
“那您是……”宛芍询问。
“我是苍帝的远亲。”
宛芍顿时想起,花神嘉月也据说是东方苍帝的远亲……
“嘉月是我亲外甥女。”男人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直呼花神的名字。
不过,听这人说话,全程带着磁性的笑意,不疾不徐的,能感觉到是个优雅有品位的人,说起兰台的史官也是颇为随性的口吻,还能让身为男主的暮江天嫉恨,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多半是个方外高人。
“你这会儿可有旁的事?”玉牌中男人的声音又响起,“若是不忙,可愿同我讲讲在杭城的见闻?”
“当然可以。”宛芍本也无事,便为自己斟了酒,边啜饮边同温倾时讲述起来。
芍药仙子(7)
世人都说烧刀子烈,入口似火烧,宛芍其实甚少喝这样烈的酒。大约也是因这几天遭逢大起大落,心境再不能如以前一样,所以也想喝点烈酒,将自己狠狠地从里到外刺激一番。
这会儿倒也因着酒烈,喝上两口就得停下来,同温倾时说话转移注意力,宛芍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玉牌对面这个陌生的男人聊了许久。
她给温倾时讲了杭城郊外的翠江,江边山上的千年古刹;讲了杭城里的温软烟罗,小家碧玉;还讲了自己和杭城的渊源。
“不瞒您说,我本是杭城郊外那座山寺后的一株冰清芍药,这样算来,杭城也是我的‘故乡’。不过自从我飞升上界,已有几百年未曾来杭城了。”
“那你这次来,觉着杭城变化很大吗?”温倾时温声问。
“是啊,沧海桑田,不过如是。几百年,多少人来人往,他们穿的衣裳和故时都不一样了,更别说房屋和街道。”宛芍眼中浸润着回忆的温柔,喃喃,“不变的唯有江水汤汤,山林古刹,瞧着挺感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