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的气息,终于降临在了襄阳城上空。
“先是穰县,接着是新野,现在又是樊城…”
“为什么老夫就是挡不住那织席贩履之徒?”
“为什么就没人能识破那乡野村夫的诡计?”
“难道天子让我守护的这荆州,当真要被刘备那厮给抢去吗?”
刘表喃喃自语着,灰暗的脸上扭曲着悲愤与不甘。
一片恐慌之中,还是蒯越最先恢复了冷静。
“主公莫要灰意,刘备只是夺了我水营而已,还远未威胁到我襄阳。”
“樊城城墙高厚,大公子手握一万精兵,还有王威辅佐,岂是刘备轻易能攻破的?”
听得蒯越的宽慰,刘表灰暗的眼神,陡然间涌起一道曙光。
但紧接着,蔡勋一句话,却将这道曙光击碎。
“主公,运往樊城的十万斛粮草,还在水营之中,未来得及运往城内。”
“这些粮草怕是都落入了刘备手中,现下樊城中存粮,最多支撑一个月。”
“末将只怕大公子他,他…”
蔡勋额头滚汗,吱吱唔唔的不敢再说下去。
刘表如遭当头一棒,霎时间眼前一片眩晕,摇摇晃晃便跌坐下去。
左右众人大吃一惊,匆忙一拥而上,将刘表扶住。
“琦儿只余一月粮草,焉能守得住樊城?”
“这是天要亡我儿,天要亡我刘表啊——”
刘表仰天悲呼,再次陷入绝望之中。
蔡瑁也怒不可遏,一脚将蔡勋踢翻在地,骂道:
“你个没用的东西,丢了水营便罢,把樊城的粮草也给丢了,你误了主公大事了!”
“你给我们蔡家丢尽了脸,还有什么脸回来见我!”
蔡瑁是真的慌了。
刘琦被下毒,毒身亡是早晚之事,也不差这几天。
关键刘琦担负着镇守樊城的重任,倘若樊城失守,刘备下一步便将打过汉水,攻破襄阳。
他蔡氏一族的根基,可全都在襄阳啊。
襄阳一失,蔡家何存?
所以他才会暴跳如雷,恨不得当场把蔡勋这个无能的族弟给砍了。
“唯今之计,只有催促各郡,抽调郡兵赶赴襄阳。”
“然樊城水营失守,我襄樊水军战船,皆落入了刘备手中,我们纵然有兵马也无法过江救援樊城。”
“江陵水军太远,来不及调至襄樊,唯今之计,只有责令黄祖,即刻率江夏水军溯汉北上来援。”
“只要黄祖肯兵,樊城之危自解!”
一片惶恐之中,还是蒯越最先冷静下来,献上了一计。
刘表眼眸一亮,再次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