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女的叫声仅持续了一秒。
保罗从身后及时捂住,同时把咖啡壶递给Doloris。
“别吵,让你爸还钱,还了我们就走。”他用中文耐心劝导根本不听劝的人。
女生的恐惧在目睹亲人陷入血泊中达到了顶峰。
保罗威胁她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就别想再出去。
开玩笑,他真的在帮她,刺耳的叫声再出现一秒保不齐就被那两人割舌头了。
在场只有他最怜香惜玉!
她眼眶噙着泪,呜咽地点头。
随后被放开,她立即跪在父亲面前不停地唤阿爸。
杜建华年轻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一线警员,对逮到的嫌疑人免不了过火地屈打成招,几乎很少有人能一直坚持自己没犯错。
他们都践行生命高于一切的原则。
那会他认为那些人都懦弱没有毅力没有脊梁骨。
风水轮流转到他身上后,才发现身体的痛苦跟精神上的痛苦不分仲伯,甚至一加一远远大于二。
他虚弱地看着最疼的女儿吓得不知所措的模样,勉强笑了笑:“月月,别怕别怕……”
杜青月抽噎地转头盯着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流下两行眼泪。
“是你吗?是你把阿爸伤成这样子的吗?我阿爸是最高警察长!”
听她强调最后一句,Doloris差点笑出声。
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可男人脸上显而易见的漠视,让她虚构出的形象分崩离析。
“如果是我,你还喜欢我吗?”男人突然莫名其妙来了句这个。
女生怔住一瞬,转过头视线落到爸爸的胸膛,余光能模糊感知到下体鲜血淋漓的恐怖。
这样的情况,她还能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没得到回答,袁韦庭示意Doloris给他咖啡,接着捡起地上多余的人体器官,当着女生的面扔进咖啡壶。
“拿个杯子。”他接过往里倒了一杯,递给女生。“我请你喝。”
杜青月直往后退,后背被人踩住不能再退,回头一看是那个怪异的女人。
她低头笑道:“不喜欢他了?请你喝咖啡不开心吗?”
女生惊恐地摇头:“不喝,不喝!阿爸!阿爸!”
杜建华脑子半睡半醒,疼痛始终不断折磨他,听到女儿的求救,艰难睁开眼。
袁韦庭看她不接,放下咖啡壶和杯子,故技重施斩断第二根手指。
他蔑了一眼地上的人,说:“捡起来。”
女生亲眼目睹他残忍的做法,五魂六魄仿佛丢了几魄,一股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快速地爬了过去。
那是阿爸的食指,伤口的血流成线不停滴在地上。
她颤抖地捡起来,恐惧且服从地抬眼看着男人。
“扔进去,喝了。”
听了他的发号施令,她不敢不做,端起杯子喝了下去。
只要想到这里面有什么,她便恶心地反胃,可她不敢停下,边喝边往外吐。
袁韦庭再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杜青月立马摇头表示没有。
他说道:“这就不喜欢了?你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啊。”他蹲下身,问道:“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女生哭泣道:“……阿爸的生日宴。”
他望了一眼杜建华,心中明了。她没有上海遇到他的那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