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橘黄色的灯火,在房门进打之时,左右摇曳了几下,直到门被虚掩上才恢复了平静。
秦驰不等坐下便问道:“白天你给夫人切脉,用时比往常多了些许。”
“哦,是的。”
景老大夫恍悟,“公子是来询问夫人身体情况的?”
“对,你跟我说说,不要有所隐瞒。”秦驰语气严肃地说道。
景老是看着秦驰长大,自是不会对他隐瞒什么,如实道:“夫人去年落胎之时,又寒气入体,当时没有养好,伤了元气。日后夫人想要再受孕,怕是会艰难。”
秦驰嘴角微微抖动,隐忍着好半晌才将下一瞬就会夺眶而出的泪水收了回去。
他失神的坐了下去。
一动不动的,静静的坐着。
景老没敢开口安慰。
仿佛过去了许久,秦驰终于又打破了沉寂,“夫人的身体就有劳景老了。还有,我已经有了三个孩儿,并不在意夫人日后是否能生,一切以她身体康健为重。”
景老恭敬的应道。
等秦驰走了之后。
景小大夫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上来就扶着景老,“师傅,您还好吧?”
景老由徒弟扶着来到床前,“等会儿帮我收拾下,除了药箱外,还要收拾两件换洗的衣物。明早我要去济方药铺。”
“您要去药铺小住?要不让徒儿代您走一趟。”景小大夫不太想师傅太过辛劳。
景老摇了摇头,“这事儿还是得我去,别听人说公子和离了就怠慢,瞧瞧公子但凡提及宋娘子,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像是和离的人么?”
“本来就没和离。”
景小大夫咕哝了一句。
景老摸了把胡须,“谁说的?没和离宋娘子会宁愿住药铺也不回府?这两人在斗气呢,端看谁先低头。反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您老多虑了,两位主子的感情好得很,每月都有通信。”景小大夫没听懂师傅的意思。
景老一副“这你就不知的眼神”瞥了徒弟一眼,“老头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饭都多,等你能看透,也得要到我这把年纪。”
“是是是,您说得对。”
“你呀,还没宋娘子聪慧。”景老脱鞋躺回床榻,“我要休息了,你自己去琢磨。”
“行行,您老好好歇着。”
景小大夫给他盖上被子。
再将房门的灯芯挑了挑,让光线暗了大半,照景老吩咐的去给他收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