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意朝他望了一眼,程砚靳看到了她泛红的脸颊。
她说她跑了几段路,所以热。
程砚靳却记得她体能一直很不错,还盘算着之后每天晚上吃完饭后带她去散步,去骑自行车,或者一起玩滑板。
她不会,但是他可以让她踩在同一个板子上,带着她玩。
……
程砚靳回忆完,直挺挺地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他想要多占据她一些时间,也多出现在她的身边。
同样的事出现了第二次,但心境却天翻地覆。
池疏出现时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烦躁和无名孽火源自哪里。
他甚至还昏招频出,拖着外人入局,想让林琅意不要因为情情爱爱而放弃两人之间的联姻。
而现在完全不同,他希望林琅意不要旧情复燃,他希望她能爱他。
上一次根本没有原楚聿什么事,是他将原楚聿叫了进来。
可这一次,他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再将两个人之间的事牵扯到外人身上,原楚聿的名字却突兀地出现在边述口中。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程砚靳想起一见面时自己曾振振有词地说过原楚聿是这种类型的高配,让林琅意眼光放高一些。
他心里忽然就像是被千刀万剐般,心脏传来凌迟的闷痛,晚上掐住边述脖子的那只手仿佛现在卡在了他的咽喉处,让他喘不上气来。
晕眩感一阵阵袭来,程砚靳猛地坐了起来,一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弯下腰剧烈喘息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阵阵发胀,呼吸不畅,按在胸口的那只手握成拳,用力沉闷地砸在心口处,试图缓解自己心脏处的那阵尖锐的疼痛。
原楚聿倒不一定,往后自己多留一分心眼就是了,也许边述也只是像自己一样,觉得林琅意会喜欢同一种类型。
但是边述的出现却是板上钉钉,他还为林琅意受了伤,占尽先机。
如果林琅意拿着当初那句“开放式关系”,与边述破镜重圆,他又该怎么办?
程砚靳屈起双腿,上半身更深地往下弯,将头颅完全埋入膝盖间,紧紧抓住自己心口的衣服布料。
他的左手还牢牢地牵着熟睡中的林琅意,不肯放开。
他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自己曾经夸下海口的那些话,后悔自己故作潇洒要求的什么“开放式”,当初的这些话每一句都幻化成了从过去刺向未来的剑,把他扎得遍体鳞伤。
而他要为之前所有说过的话承担如今悔不当初的痛苦,在深夜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
林琅意第二天醒来时,床边已经没有人了,她瞌睡还没醒,懵着脸躺了一会儿才抱着被子坐起来。
身旁的枕头上还余有睡过的痕迹,只是不管是被子还是枕头都冰凉,程砚靳应该是离开有一会儿了。
房间里冷气凉爽,虽然昨晚两个人挤一床被子,但是现在倒是被人好好地叠紧,压在她的胳膊和腿下。
林琅意打了个哈欠,起床出卧室,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五六个小食品袋,透明袋子内层雾上了一层水珠,看起来放了有一会儿了。
而浴室里还有人洗澡的声音,阳台上洗衣机正在转动,林琅意眨了眨眼,回到卧室内置的洗手间洗漱。
她才刚洗完脸,还湿着头发的程砚靳搭着一块毛巾走了进来,他身上连衣服都没穿,下半身围了一块浴巾,就这样堵在门口看她。
如果没看错的话,他刚进来的时候眉眼都是低迷不振,但看到她的第一眼依然振了振精神,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平常。
“你起这么早?”林琅意震撼。
程砚靳面上略有些疲倦,眼下更是倦怠:“我睡不——我醒了,所以索性去外面晨跑了,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早饭,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