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不懂事的孙女,从小到大净是给您添麻烦了。”
池浅不知道自己心中带着分悲恸是怎么样冒出来的,只?是看到池清衍脸上又深了几道的皱纹,就控制不住自己。
明明她跟池清衍的相处只?有这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可她却觉得她跟池清衍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是爷孙了。
“我真?的爱您,谢谢您。”发自内心的,池浅对池清衍说道。
大抵是从小养到大的原因,池清衍看着池浅这话,眼神不由得深沉了几分。
他不知道这孩子哪里来着样的感慨,也拿起酒杯,语重心长的对她道:“以?后都改了就好。”
池浅闻言紧握了下酒杯,眼神失笑。
改不了了。
她没时间了。
酒过几巡,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在池浅身上的奇怪氛围。
这人明明是笑着的,跟他们谈笑风生,有说有笑,可眉眼间却藏着一层无?法纾解的悲伤。
这场庆功宴从太阳沉落之?时开始,一直到月上梢头才勉强结束。
周婶给时今澜和?池浅安排了同一间房,甚至是之?前那个情侣房。
钥匙与卡牌叮当撞在一起,池浅将?手里的东西举在灯下,笑了好一阵。
时今澜觉得今晚池浅有些奇怪,不由得问道:“笑什么?”
而池浅有点?醉了。
她晃晃悠悠的指着房间里的陈设,跟时今澜道:“我们又回?来啦!”
“是,又回?来了。”时今澜应了一声,看着房间里熟悉的陈设,只?觉得恍如隔世。
赤着脚踩过藤编草席,温泉的暖意从地?下烘托上来。
白雾顺着客厅与后院间大敞着的门缠绕过时今澜的手指,热意缭绕,一如上次她们来这里时那样。
时今澜还记得上次她们来这里,某个人还很不争气的晕倒了。
那被热气包裹的脸颊肩头晕着层粉色,就这样睡在自己怀里,一点?防备戒心的都没有。
“……”
“阿澜,你之?前不是说结束后有话跟我说吗?是什么话啊。”
时今澜正要笑,便有一团热气含着酒精的气味略过了她的耳廓。
池浅看了圈房间,背着手,走到了时今澜身后,迫不及待的追问她在花车上跟自己说的话。
温吞的吐息勾着时今澜的耳朵,好似一缕白烟吹进了她的心口。
她感受着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影,心脏咚一声咚一声的跳动?起来。
什么话。
当然是想吻她。
草席发出几声响动?,时今澜不紧不慢的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