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归乘不同于陆归舟,他并不懂得满春竹在作甚,喃喃的问陆归舟:“阿春作甚要往唇上涂那东西……”
陆归舟闻言,这方才知晓家兄是在作甚,连忙解释道:“那是口脂,阿春妹妹是在梳妆,我们身为男子莫要瞧了!”
言罢,陆归舟拉着陆归乘便要走,掐在此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你们在此作甚?”
正在偷窥的陆家兄弟二人登时被吓的肝儿颤,一个屁墩儿便坐在了地上。
那来人正是满春竹的母亲,一早出去买豆腐,回来的正是正好撞见了陆归乘与陆归舟这般鬼鬼祟祟的模样。
陆归舟被吓的不轻,心下又深知窥视的行为着实欠妥当,正欲行礼道歉,那陆归乘却是快人一步,拿起那一筐已然拾掇好的山菌子往满母面前一递,言说道:“姨娘,我昨儿早起采的菌子,特来送些给您!”
言罢,将那筐子往满母怀中一塞,拉着陆归舟撒丫子便跑……
橠白听罢了这一番,已是忍笑忍的红了脸……
粉嫩饱满的腮颊之上,朝霞一抹,唇角微微上扬,克制之意甚是明显。
她定了定神,继而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啊……”陆归舟一壁回忆着,一壁言说:“后来姨娘将筐子还给了我们,此事便罢了……”
橠白敛起了笑意,倏然忆起了前几日陆归乘说要写信过去的那人,遂问道:“那满家妹妹,就是兄长前几日写信过去的那姑娘吗?”
陆归舟见自己危机已除,心下舒了口气,而后点头道:“不错,正是她,她比我还要小上几岁,所以自小便称呼她为妹妹。”
言罢,他揽过橠白的肩头,轻拥着她一并来至了镜台前落座,言说道:“来,我与你上妆。”
橠白闻言,视线随之落到了面前那些瓶瓶罐罐之上,心下顿生许多期待。
陆归舟轻挽起袖摆,执起镜台之上那盛着水粉的盒子,另只手执起绢制粉扑,蘸取了些许细腻水粉,而后放下水粉盒子,转而托住了橠白的下巴,捧起了她的脸来。
橠白的脸状若满月,圆润饱满,虽是足以担得起又圆又大一词,可却可爱极了,尤其是这般单手托在掌中,指尖轻触着她粉嘟嘟的腮颊,肉乎乎的触感温热而软嫩。
陆归舟心头一软,忍不住捏了捏,又软又弹的触感直让他心情大好。
橠白秀眉一横,刚想嗔他两句,那粉扑便已经落在了她的腮颊之上。她见上妆开始,悻悻的闭了嘴,感受着绢制粉扑轻轻柔柔的扫过自己的面颊。
陆归舟的手法算不得娴熟,但却很轻柔也很认真,直让橠白觉着,有了那丝丝春风拂面而过之感。
橠白的面容白嫩光洁,毫无瑕疵之处,这一层水粉上罢,亦只是愈发白了几分。
陆归舟放下了那粉扑,仔细盯着橠白上过了水粉的面庞,暗自蹙了蹙眉头,谮的好像也无甚的区别呢……
所以天生丽质,便是如此了吧……
陆归舟如是想着,放下了粉盒,转而执起羊毛胭脂刷,蘸取少许胭脂,一手托着橠白的脸庞,一手轻柔画起。
软刷一扫,留下抹淡淡的红晕于橠白那白嫩的腮颊之上,朝霞映霜雪一般,让橠白的那饱满的腮颊瞧上去犹如饱满多汁的水蜜桃一般,直让陆归舟瞬间生出了想要啃上一口的冲动。
他喉结动了动,按捺下去咬橠白面颊的冲动,放下胭脂刷,转而拿起青雀头黛,为橠白画起了眉。
橠白的眉本就如远山含烟,恰到好处的粗长,浓黑如墨,既不张扬也不失委婉,与她的肤色相得益彰。
形状无处可修,陆归舟便只是寥寥几笔下去,加重了些色泽。
最后,便是口脂。
那盒口脂是丹罽色的,很是艳丽的红。橠白原本便是个唇红齿白的模样,不知道如此颜色的口脂,涂抹上橠白的唇,会否有甚的变化……
心下如是念着,陆归舟打开那口脂盒子,以右手无名指轻蘸些许,随后俯身向前,仍是以单手托起橠白的下巴,为她涂抹着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