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小小一点,嫣然一处,陆归舟动作轻柔而细腻,甚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涂花了去。
指下唇瓣柔软,那抹红晕于唇上渐渐晕染开来,犹如一支花儿悄然绽放。
这丹罽色的口脂上了唇,经由橠白原本便娇艳的唇色做底衬,是愈发的娇艳欲滴,红艳的宛若初绽的红野客。
陆归舟垂眸凝视着橠白那上罢了胭脂水粉的面容,若说无用倒也娇艳了一二分,但却掩下了橠白原本的清新俏丽之感,若作比较,谈不上哪个更胜,只能说上一句各有千秋罢了。
陆归舟放下了口脂,暗自挑了挑眉,这世间竟当真有人能生的这般完美无瑕,每一处都宛若粉雕玉砌一般。
橠白见陆归舟放下了口脂盒子,便知上妆已毕,急切的转过头去,望向了铜镜之中。
镜中的自己虽是变化不大,但比之方才橠白自己所画出的那破马张飞一般的妆容无疑是胜了了太多太多,且这妆容由又是出自陆归舟之手,于橠白眼中,自是美的。
橠白左右转了转头,仔细瞧罢了,赞道:“真好看!”
陆归舟耳闻这橠白的夸赞之语,心下满足,微俯下身,一并望向了铜镜之中。
镜中的橠白明艳娇嫩,陆归舟忆着她未上妆之时那娇憨可人的模样,不觉有何高下可见,但橠白喜欢就好,遂言道:“你喜欢便好!”
橠白自是喜欢的,只是心下有些可惜,便照实言道:“我自是喜欢的,只是我自己却不能描画的出。”
陆归舟听她这话,只当橠白是在惋惜无法日日上妆,心道这有何难,随即便开言道:“那我日日都为你上妆便是,如此可好?”
橠白闻言,心下一喜,随即一愣,而后玩味道:“堂堂县太爷,日日都为姑娘家描眉画眼,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陆归舟却是不以为意,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道:“昔日里张敞日日为娘子画眉,被奉为佳话传说,我为心爱的姑娘上个妆,怎得就会成了笑话?”
橠白听罢陆归舟这话,心中的喜悦转成了甜蜜,不觉垂下眼眸,娇羞一笑。
娇羞之色晕染双颊,胭脂愈发红润了几分,直衬的橠白面容犹如朝霞映照下的粉荷,眉宇间薄雾般的羞涩,愈发惹人怜爱。
陆归舟自望向镜中,双眸将橠白的娇羞可人之态尽收眼底,心中不觉一动,情不自禁,忍不住俯首而去,意欲一亲芳泽。
橠白见状,轻轻一侧首,躲过了陆归舟压过来的薄唇,眸中含嗔,轻声道:“莫要弄花了我的口脂。”
陆归舟听言,颇有些不情愿,他当即轻抬起手来,动作轻柔的捏住了橠白的下巴,迫使她面对着自己,而后俯首而去,轻轻的印上了橠白的朱唇……
橠白不再拒绝,缓缓的闭起眼眸,略显生涩的回应着陆归舟的亲吻。
半晌,吻毕。
陆归舟恋恋不舍的放过了橠白的唇,站起身来,一双眼眸柔情似水,犹带着几分意犹未尽之感。
橠白眸中的娇羞愈发染上了几分迷离,她抬眼望向了陆归舟。
亲吻之后,陆归舟的唇上染上了自己的口脂,陆归舟本就是一白面书生,虽没有那阴柔之气,但也绝非那粗犷之人,如今经由口脂一衬,平添了几分妖娆,带上了几分风流的模样。
橠白忍俊不禁,立身而起,探出修长的食指,轻挑起了陆归舟的下巴,眸中带笑,调侃道:“好一个唇红齿白的俏书生!”
陆归舟一愣,余光窥见了镜中的自己,顿时明白了橠白何出此言。
男子带妆,着实未免显得有些妖娆了。
陆归舟忍不住轻笑出声,抬起手以拇指揩了揩唇上的口脂。
望着指腹上的那一抹红,陆归舟淡然一笑,而后一把将橠白抱入怀中,抬起手掌轻捏了捏她饱满的腮肉,佯装了愠怒的模样凶她道:“你这胖娃子竟敢调侃起我来了!”
橠白被捏的痒痒的,只咯咯笑着不言语。
门外,陆归乘起了身。前去打水盥洗之时,自橠白的厢房门前经过,刚好听了一耳朵这甜蜜蜜的打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