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不了。”
刘范摇了摇头,苦涩道:“夏侯渊行军度太快,已经攻占了僰道,截断蜀中与南中的通道,我们只剩下一座城了!”
“这……!”
张任佯装心惊。
“降吧。”
刘范哀伤道:“弟,你带着璋弟他们,出城降于大汉王师,为兄是益州牧,更是父亲所授之权,所以……!”
“兄长。”
刘瑁脸色顿时一变。
“主公。”
王商,王肃等人亦是如此。
刘范话语未尽,但意思很明显。
大汉伐罪无赦,死者死,罪者罪,只有不臣之死去,余者才会被刑为负罪之身,能够继续活下去。
“莫要劝了。”
“诸位共举,幸执州事。”
“今日,某也当做一个为人主的事情。”
刘范起身行于堂下,对着左右而拜,道:“诸位,范,拜别了!”
话音落下。
刘范轰然撞向梁柱。
炽热的鲜血,喷洒在刘瑁惊恐的脸颊之上。
良久之后,张任起身道:“诸位,某去准备棺椁!”
“瑁公子!”
王商心若死灰,苦涩道:“你为主公备新衣,稍后便抬棺出城,降于大汉王师!”
“某知道了。”
刘瑁踉跄起身,朝着堂外走去。
昔日,刘焉死的时候,他对刘范执一州军政而有怨。
今日,自家兄长以一人撞柱,为开不臣开负罪之门,获可投降的名义,方才知晓自己为何不能承一州之重。
“这天下。”
“终是归于大汉一统。”
王商从衣襟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又拔出塞子。
“文表。”
王肃脸色煞白。
这瓷瓶,在益州并不少见。
凡道人者,必定随身携带,装的是白澒,也就是砂汞。
“士人有罪。”
“罪在霸权欺民,大汉不赦啊!”
王商将砂汞一饮而尽,自嘲道:“你我受刑律之苦,还不如早早了结!”
“某……!”
王肃望着因砂汞而死的同僚,身心俱寒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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