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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1页）

“挺像是重金属中毒，”段稚知说，“我也是偶然看到的，随口一说，别信我。”

段稚知深知在网上查症状，一准是癌症的道理，她连忙否认自己的猜想。

“重金属中毒？”霍君安不放过任何线索的可能，问她，“何解？”

段稚知想了想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那个交手机的通讯工具吗？”

“说。”霍君安眉头微皱。

“我在那上面看过类似的症状，不过都是些经常接触汞铅等重金属的技术工人才会这样。”段稚知放开霍君安，用唯一的那只好手捏住自己下巴，作思考状，“这也只能猜测这姑娘经常接触重金属才会导致中毒，难道她也吃长生不老药了？”

“你们那个朝代已经实现长生了？”霍君安认真提问。

段稚知拍了拍自己脑门，对霍君安的跳跃式发问感到有些无奈，她反问，“我这不是死了吗？不然我还能站在这跟你聊天？秦始皇啊，我那迷人的老祖宗你知道吗，据说是吃长生不老药重金属中毒死的那位。”

霍君安没再说话，神色晦暗地盯着段稚知。

“好吧，你们这没有秦朝。”段稚知说，“或者你试着从水银、铅等方面查一查？说不定真有人炼长生不老药呢？”

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无用，只待承玉归来再验，一定还会有新线索。想罢，霍君安抬脚便走，“废话太多，以后整理线索，只说重点。”

“诶！你去哪啊？什么叫废话啊，我不用思考的吗？”段稚知扯住霍君安飞扬的衣角，避开女尸小跑着跟了上去。

“来人，备水，本督要沐浴。”霍君安去往偏殿，“你是用嘴思考？还是脑子是草结扎的？”

“是。”门外候着的宫女帮段稚知回答了，段稚知想反驳，但现在自己浑身黏腻，有更重要的事，她朝着门口宫女处喊叫说自己也要。

宫女的身影在窗口顿住，霍君安斜了一眼段稚知，对窗外说：“去备。”

因为害怕段稚知甚至还想和霍君安一个房间洗澡，不过就是被霍君安提着扔出房门了而已，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多叫了几声送水宫女“姐姐”这才有人陪着自己。

别问段稚知为什么不怕死怕尸体，废话！死了还能再活，这个世界连系统都能有，保不齐尸体诈尸了。到时候自己在洗香香，尸体悄悄在背后拍你肩膀说hi呢。

“姐姐，你还在吗？”段稚知洗着，又出声确定门外的宫女还在不在。

“在。”门外传来令人安心的女声。

段稚知把心放在肚子里，自顾自地点头，避过伤口，细细清洗着身体，享受着泡澡的放松。

水雾氤氲中，段稚知正哼着歌，猛然听到什么东西落在自己身后，她心中打鼓，“姐姐，你还在吗？”低头瞥见水面反射——那具已经凉透的宫女尸体正站在她身后！

“啊——”段稚知尖叫着撞翻浴桶，将宫女绊倒。

她扯过帷幔裹住身躯，尖叫着往霍君安所在的房间跑去。而那个被撞翻在地的宫女，脖颈后仰着，发出“咔咔”声，皮肤在烛火下竟翻着诡异的青灰。她左手撑地，手指突然反向折断，掌心肌肤下凸起数条游蛇状的青筋，好似有什么要从皮肤之下破开来。

段稚知是直接把门撞开的，别问肩膀疼不疼，问就是肾上腺素超标了。她眼角挂着泪，看到霍君安那一刻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霍君安正要套穿外袍，身边是前来汇报的暗卫。二人就见段稚知围着薄纱向里冲来，少女曼妙的身姿随着她奔跑被薄纱勾勒，若隐若现。

侍卫只瞧了一眼便低下头，可绯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段稚知冲进霍君安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劲腰，而那件本要穿在霍君安身上的外袍，此时也披在段稚知身上。

“有鬼，霍君安，诈尸了，鬼要杀我。”段稚知抬头看向霍君安瞬间，豆大的眼泪从脸颊划下。

这些年霍君安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双手高举，不去触碰段稚知，却在她咬唇流泪时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

“放手。”霍君安左肩浸出的鲜血染红白色衬衣，肩膀好像因为段稚知刚刚的冲撞又撕裂了，但他还是没有放下手臂，对段稚知的身体保持了个安全距离。

“督公！来了。”侍卫拔剑指着门口。

“她来了！”段稚知像只受惊的小鹿，收紧抱着霍君安的手臂，头埋在他胸膛不敢睁眼。

见来者是那具宫女尸体，霍君安眼神闪了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钦天监。

他可不信什么冤魂恶鬼，如果有，那霍家冤死的灵魂们足以杀遍整个大朝皇室！能操纵尸体，只有钦天监那位用蛊的监正了。上辈子他干了什么？预言妖星祸世，让为大朝谋划半生的自己发配湳州，被愤怒的流民啃噬殆尽而亡。霍君安嘴角勾起，心中激起惊涛骇浪，此时此刻，他才有了再次入局的实感。

段稚知突然感觉霍君安的心跳在加速，不是因她紧贴的胸口，而是他左肩伤口迸发的剧痛，她抬头看向霍君安，只见他笑着捏住自己的伤肩，血从指尖淌出，他眼睛猩红，死死锁定着女尸。

这是，疯了？

“疼！”段稚知拉住霍君安的手，试图唤回他的理智，毕竟他疼自己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