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嗜血的女尸冲来,霍君安推开段稚知,从侍卫手中夺过剑,长剑在烛火中挽出一轮冷月。剑锋擦过段稚知耳畔时,削断她一缕青丝,精准刺入女尸大张的咽喉。
“铮!”
剑尖穿透喉骨的声音清脆如玉碎,尸体被钉在柱上。黑色血液与密密麻麻的小虫顺着剑身血槽喷涌而出。
那些小虫落地便有序地往外爬去,不用想都知道是往钦天监爬。
段稚知跌倒在地,看着霍君安指尖滴下血液,对霍君安不由得有了惧意。是,也是。。。能一刀削去自己队友脑袋的人,一定是个疯子!
“哈哈哈哈,”霍君安爽朗地笑出声。自重生以来,无限次的死亡重生,谜题如丝线缠绕难以开解,女尸的出现,让霍君安对线索多了几种猜测,终于不是毫无头绪,“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稚知看着霍君安笑着离去,纵然和女尸再相处一室,也不敢再追上去。
这夜,段稚知就蜷在小榻上,进入了恐怖梦境。
梦中她好似成了个乞丐,双脚上沉重的锁链让她难以前行,强烈的饥饿感好像要把她的胃挖出一个洞来。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声一句,“他就是妖星!是他害得咱们流离失所,易子而食!”
身边那些没脸的流民都向着梦中的段稚知靠来。
“好饿。。。”
“是他害了我们,吃了他。。。”
“吃了他。。。”
“我不是妖星!”段稚知努力想要爬出人群,却见地上的小水洼倒映出的是霍君安狼狈的样貌,不对!霍君安才不会这么狼狈。
是谁咬的第一口?不知道,段稚知此刻正真切地体会着皮肉被撕扯啃咬的滋味,她哭喊着,反抗着成为一具枯骨。
“瑟瑟。。。”流民们饱食后,皮肤下的蛊虫发出满意的叫声。
段稚知突然又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一切,直到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头,是今天那具女尸正咧嘴笑着,对她说了句“hi”。
“啊!”段稚知终于得以从噩梦挣脱,她猛然睁看眼,只见晨光正好,霍君安一袭月色长袍坐立在自己身侧,一把折扇侧挡住照在他脸上的阳光,像是等待已久。
“是你吗?”段稚知喘着粗气,问到。
霍君安端起茶轻抿,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兵部来人,你要想知道信息,最好快点穿好衣服,进来自己听。”说罢他起身就走。
“妖星,是你吗!”段稚知急切地想确定梦中的一切是不是霍君安前世所经历的。
霍君安没有停下脚步,“是。”
是?那样疼,那样痛苦,他竟这样轻巧地承认了?段稚知强压下心中情绪,将衣服整理好跟了去。
那女尸还被钉在柱上,段稚知去时已有穆成遮,承玉,和那个叫老三的暗卫三个面熟的人在场,还有几位不眼熟的。
“王大人此来所为何事?”霍君安拂袖坐上主座。
面生那几位里为首的中年男子,吹了吹胡子,“督公不知?”
“要人没有,尸体就在那,王大人需要,本督自然是无有不应的。”霍君安抬手挥了挥,穆成遮适时将女尸从柱上放下,摔在王施鞅面前。而后将染血的长剑呈给霍君安。
“大人!”王施鞅身旁的人恼怒,就要上前分说。
王施鞅抬手制止,“长清殿遇刺,是我兵部不周,该是我向督公赔罪才是,只是哪能劳烦督公亲自调查审问,若是有心人传出去,还以为兵部也归属于东厂,对督公名誉有损啊。”
“损与不损,与本督有何干系?”霍君安笑道,“皇城之中,两日之内,贵妃与本督同时遇刺,不用有心人相传,自对王大人名誉有损。”
王施鞅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转而笑道,“罢罢罢,督公说笑了。”
“王大人带来的人可验出什么来了?”霍君安问。
王施鞅身旁的人得到王施鞅的肯定,这才上前一步说,“却是跟承玉公公所说一般,是中毒之相。”
此时,尸体胸膛传来什么东西破出之声,只见一只金色小虫展开翅膀直直地向段稚知飞去,那速度之快,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就钻入段稚知的鼻腔。
【天道分期:检测到宿主获得关键道具:金丝母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