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夫沉默一瞬,尔后又重重点点头道:“是如此。”
苏沅蹙了蹙眉,“云大夫既然说你协助余秀才迷晕外院之人,那你是通过何种法子?”
“我,我将自制的软筋散下在了外院井中,那日我去的时候,他们都七七八八的倒了,疗效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够用了。”
苏沅沉吟道:“什么时辰下的?”
“一早就下了,时辰我记不得了,我那日是伪装菜农偷偷混进去的,差不多在晚膳前。”
苏沅目光冷冽道:“黄府的菜只在辰时之前送,晚膳前的菜并不新鲜,因此黄府不会要,云大夫,你在撒谎!”
云大夫有一瞬的慌乱,“我没有撒谎,那日我真是这么进去的,我也不知为何那日送菜那么晚。”
余秀才闻言道:“那日早上的菜少了些许,又因着晚间的祭祀,因此晚上主要送往黄府的是现宰的牲畜。”
“牲畜?”
“对,老朽为了此次计划,特意买通了那日的菜农,让云大夫有机会送进去。”
苏沅瞧着余秀才,见他面不改色,踱了两步,看向高座的唐铎。
唐铎拍了拍惊堂木道:“传菜农。”
赵捕头得令颔首,“是!”
余秀才沉声道:“苏姑娘在怀疑什么?难不成怀疑老朽和云大夫豁出去这条老命去保一个小姑娘吗?”
苏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余秀才。
余秀才重重咳了一声,“又或者是老朽和云大夫没有将这等杀人之事推到小姑娘
身上?”
苏沅沉吟不语,只是看向黄灵。
云大夫道:“苏姑娘,如今我与余先生已然承认,如今你公堂审案,到底是为了黄府的灭门惨案,还是为了旁的?”
苏沅看向云大夫,微微蹙了蹙眉,尔后走到证物旁,将杀人刀拿了出来,尔后径直走到余秀才面前,递了过去。
众人皆有些疑惑,不过余秀才仍是伸手接了过去,“苏姑娘这是何意?”
苏沅抬手抽出堂前的长枪,放在余秀才面前道:“余先生,还请砍断它!”
余秀才一愣,左右环顾了一眼,轻叹一口气,抬手便向那长枪砍去。
手起刀落,长枪却并未像预期之中断损,不过是破了个豁口,由此可见,持刀人力道不够。
苏沅又道:“还请余秀才换只手。”
这当,刀在余秀才左手上,如此一说,他将刀换到右手,又是一刀,豁口竟比刚刚更小。
苏沅将长枪收起,尔后接过余秀才手中的刀,随手一砍,动作干脆利落,若削泥断发般!
众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苏沅则面无表情,看向余秀才:“余秀才是左撇子?”
“老朽是。”
“可余秀才不会用刀。”
余秀才面上一僵,“杀人用刀,并非是刀法精湛就能杀。”
苏沅笑道:“余秀才还在嘴硬,如此也好,就让你们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