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内部不是什么过家家酒,气氛紧张而严密,一旦谁坠下去,立马就有人虎视眈眈,随时吞吃入腹。
他沉默了一下,自嘲笑笑:“所以,我和你也没可能了。”
何止呢?你以后和那些因为你多金风流而和你在一起的男孩子,也都没可能了。
爱你的钱和你走近,你没钱了人家当然走远。又不是傻子,因为利益结合,谁和你谈论真心真情?
季淮觉得情绪很低落。
而江鹤吧,一直在偷听墙角。
见季淮要走,觉得啊你过来叭叭一堆了之后随便就走了,那怎么可以!
他冲过来,走到路澄身边,拽住了路澄的手指。
也不说话,也不和季淮打招呼,也不是之前那副要追着季淮打的模样了。
他就低着头,把玩着路澄的手指。很暧昧,很自然,带着自如从容,而路澄一点没挣扎。
季淮愣了一下。
他认识的江鹤不是这样的。江鹤是很可恨的,像是小苍耳一样,连路过都要啃你一口才罢休。
讲话像是炮仗,一点不顺心就要发脾气。很敏感,很会得罪人,也很容易被得罪。身边没有什么亲密的人,似乎也丝毫不屑于和任何人亲密。
可他此刻一点刺猬炸毛都没有,站在那里,好像身体每一处都不自觉在往路澄身上贴贴。安静极了,之前那个心头总是刮着龙卷风的样子,早就不见了。
甚至,季淮认识的路澄也不是这样的。路澄即便面上无辜,心底总是冷的,长得再有什么白月光魅力也遮不掉心底的烦躁。
可此时站在这里的路澄,对着江鹤,是很温吞的样子,是有些纵着江鹤的样子。
他们没有什么法式湿吻,更没有什么原地手伸进对方衣服里挑逗,没有那些在季淮眼里是亲密恋爱的行为,可季淮却笃定知道,他们在恋爱。
他们此时没说话,但他们是爱着彼此的。
那种涌流在彼此之间的爱意,在静默的时刻,也要悄悄开出花来。
好极了,季淮觉得自己不仅破产了,还破防了。
路澄和江鹤,无需调笑去缓解尴尬,无需花样去拉近距离。
他们站在那里,在沉默中就是结界一般的亲密。
季淮什么也没说,扯出个牵强的笑,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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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归途刚刚结束部门之间的会议,满脑子都是意向演员、道具依托、特效渲染,整个人说话都说得口干舌燥。
他到楼下便利店买了瓶冰可乐,冻成冰沙的那种。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安静地歇会儿脑子
一抬头,正看见季淮六神无主地从电梯里走出来。
这还是他回国之后,第一次见季淮。他也愣了一下,脑子有一瞬间是停滞的。
回过神后,他走过去,三步并作两步追到季淮身边:“嗨?”
林归途一直将自己和季淮的圈子做了切割,也没有关注季淮的消息,专心研究电影项目,也不知道季家现在一落千丈。
他还以为季淮来谈项目:“刚刚会议上没看到你,你也是来谈电影宇宙项目的?”
“你们公司也要做ip承包吗?三部曲里的哪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