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钟氏父女同时吓了一大跳,并退了好几步,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位白衣姑娘是几时出现在身畔,竟让他们无所觉。
倒是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一向是这样出现的嘛,有何好大惊小怪的咧?
床上的常孤雪仅是眉头微扬,可能也是挺习惯了。伸手轻抚了脸颊,锐眼投射向那个笑得一脸好奇的可恶女人。他可没忘十天前被她丢在雪地中,不仅被奇怪的摆着,然后整张脸被胡乱涂写,致使他因睡在风雪之中太久而生病,那张见不得人的脸还以面罩盖了三天才得以见天日。
“你是谁?!”基于女性的敏锐心思,钟萍充满了防备的开口质问。她可不许其他女人接近常孤雪,这是她才能独占的特权。
梅觉得脚有点酸,也就坐在常孤雪身边的空位,很有礼貌的自我介绍:
“我叫梅。”
“你……你……”她怎么可以坐在常大哥的床上?!
“梅姑娘是山寨里的人吗?”钟南山确定她并不是,虽然对她依稀有点印象,但却又觉得陌生得紧。
“我又不是土匪,怎么会是这里的人。”梅很快的撇清,以昭示自己清白无垢的身家。
“这是什么浑话!谁是土匪了?!”钟萍大叫。
“姑娘,我们这儿并不是!”钟南山觉得很有必要对她做个解释。
不过常孤雪很快的打断他:
“钟叔,药留下,你去忙吧。”
听到手上这碗药终于有机会送到寨主的肚子内,钟南山立即放下药汁,再三交代:
“一定要喝哪,那我出去了。”
“爹,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走啦走啦!没听到寨主要我们去干活儿吗?早上那一批米粮八成装运好了,我们去清点吧。”
“不要啦……爹……我不……”
闲杂人等已清场完毕。
梅狐疑的盯向他。
“干嘛打发他们走?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吗?”
常孤雪冷着一张脸,迳自端着药喝着。
“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发现你身体有那么热哩。”她凉凉的小手搁上他额头取暖,觉得很有趣。
他瞄了她一眼,原想拨掉她贴近的小手,但不知为何,竟也就由她了。
反正这女人再怎么做出胆大包天、惊世骇俗的事,也不会感到羞惭失仪的,他又何必代为叨念她的不合宜?在她自己半点也不觉得的情况下。
向来不让女人近身的他,独独对她例外,但显然她并不明白自己有着特别待遇……真是一个,笨女人。
“你为什么摆出一副很怨恨我的表情?”梅也瞄着他问。
“你不会忘了十天前做的好事吧?”一反刚才应对别人的平板威严,他现下的口气相当的有表情。
“我做了什么?”她这么忙,哪会记住一些不重要的鸡毛蒜皮小事?又不是爱记恨的人类。
他撇起唇角。
“十天前拜你所赐,我在大雪之中昏睡了两个时辰,并且受到风寒。”
哦……想起来了。她煨暖了右手,换左手贴上。
“幸好我好心的给你准备了床、被以及一支小纸伞,否则你身体这么虚弱,八成冻掉小命了。”
“那是说,我还该感激你喽?”他笑得好狰狞。
梅宽宏大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