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盯着他的背影深思,什么谢谢?谢什么?
她猛地吸上最后一口咖啡液,喝完仍咬着麦管不放,杯子被她吸得吱吱乱响,她放开麦管下了个结论:
“莫名其妙!”
琥珀继续想她的作业,思绪间突然穿插一天昼刚才的奇怪行径,她越想越不能理解。
她身边怎么老是些莫名其妙的人!
就连纳西也变得非常奇怪,让她无法理解,乃至于恼怒。
她本来兴致勃勃去上选修课,课室外面站了几个人在闲聊,她定睛一看,不就是那几个戏耍她、害她记处分的败类吗!
他们同样注意到她,挑衅地吹了几声口哨,叫她“手下败将”、“不配出现”诸如此类的话。
她看看四周的人,又想想自己的处分,忍了,等没人时再……
在心里骂了他们八百遍时,琥珀突然发现纳西站在他们旁边。一直都在。
刚才这几人挡住了他,她才没发现。
他们嘻嘻哈哈挑衅她时,他竟一言不发,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手里捧本书在翻阅。
她顿感浑身凉飕飕的,气血尽失。
她可以暂时忍耐一些侮辱,因为她清楚那些人都是渣滓败类,但作为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位朋友,她无法忍受他的视而不见。
明明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眼前的一切都让她犯恶心,眼睛湿润起来。她连课都不想上了,转身走掉,没走几步就狂奔起来。
上课铃打响。琥珀跑到洗手间,水柱喷出,她捧起水猛搓脸,让眼泪随水流去。
洗了好几遍脸她才抬起头,看向镜子,她发现纳西站在她身后,直直望着她,眼神空空洞洞,什么都敛不进他的眼。
琥珀假装没看到他,用手帕擦干脸,与他擦肩而过。
突然,她整个人被大力扯过,纳西抓住她的手腕,手心热的,密贴她冰凉的腕。
这股热化入皮肤中,她排斥至极,挣了下;他缓缓松开手指,彻底放开的那一瞬,掌住她的后脑勺推近,吻了上去。
唇与唇的触碰,像干涸的河。无论如何索取,都是空荡荡。
她脑子空白一瞬,旋即狠狠推开他,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生生受下这一耳光,连头都没歪,玉白的脸顿时泛红。
“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真让人……作呕!”琥珀喊道,不停搓自己的嘴,恨不能再扇一巴掌,“你以为自己现在很厉害很受欢迎吗?在我这里分文不值!”
“我应该是怎么样的呢?”纳西笑得很是苦涩。
琥珀盯着他,欲言又止。
这沉默使他不由得靠近她,替她说出口。
纳西俯下身,执起她的手,将一样东西放在她掌心,是一枚坠着绿松石的直钉:
“那么,用这个吧。用这个让我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她一时不解,直到他一颗颗解开毛衣开衫扣子,露出白皙胸膛。
泛粉的乳头挺立。一侧光洁无物;另一侧穿刺一枚钉子,坠着颗纯净的绿松石,还残留星点血液,在胸膛起伏间波动。
“鞭笞我、惩罚我,我会向你臣服。永远。”
他的眼睛灼起火来,将她尽数敛进眼中焚烧。
琥珀呼吸紊乱,抬头凝望窗外湛蓝的天,和他的眼睛一色,好刺目。
她感到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