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方就会反问她知不知道周越去了哪儿。
知道,她当然知道。
她只是不想相信,他真的不会再回来这个世界了。
现在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又有些后悔了。
如果当初分别的时候,没有那么干脆就好了——至少,再和他多牵一下手,再和他多呆一会儿。
可是,她也不想那么干脆的,没有人看见,她在转身之后,又一次哭红了眼,风雪交加,吹得她五脏六腑都很疼。
周越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在胸口,拔不掉,也推不进去,怎么动都是疼。
大抵是真的感同身受了,此时此刻,她也明白为什么周越当初会走得那么决绝。
因为一旦心软,就走不掉了。
宋时甩甩头,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抛到脑后,没有他的那些年,她过得很好,那么现在,她仍然可以过得更好。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扯过来个抱枕盖在脸上,试图以提前入睡度过这个跨年夜。
趴在沙发上的伯恩山犬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双耳直立,从沙发上跳下来,蹬蹬蹬向着门口跑去。
它一向聪明,即使门被锁着,也能后退蹬地,歪头用牙咬着门把手把门打开。
风雪灌了进来。
宋时刚睡下,就被冷风吹醒,只好又丢开抱枕,赤着脚跟过去:
“不许乱叫,快回……”
余下的话被吞没在风雪之中,宋时呆怔在门前,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他身上还穿着离开时的那件黑色的长款风衣,怀中捧着一束明艳夺目的向日葵,伯恩山犬乖巧地蹲坐在他身后的台阶上,歪着头,咧着大嘴看向她。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白雪落在他的肩上,发顶上,一片白。
宋时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
周越低头,将她抱进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挲着:
“小闹钟,我回来了。”
“我说过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才不会放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