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颙鸟的欣赏,黑屰是不屑的,只是对方的话语实在让他有些在意。“同样的自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黑屰皱眉。“这句话难道很难理解?”颙鸟眉头一挑,然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现在的你们应该还没有发现,你们其实也是…”“呼…”话未说完,忽然有一道烈火从天而降。“抱歉,老头子多耽搁了一些时间,让各位久等了。”相比之前,酒前辈的肌肤白皙细腻了不少,看上去与年龄倒是有些不搭。言罢,酒前辈冷冷看向了颙鸟分身:“一口一个大人叫得倒是亲切,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尊者身份轮得到你来承认了?”“恢复得这么快,不愧是酒尊者,看来是我小瞧了你。”见到来人,颙鸟分身微微蹙眉。“呵呵…”酒前辈闻言冷笑,“如果不是为了骗过你,老头子岂能将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还说那石兽分身性子急,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哼!”颙鸟分身闻言冷哼,“那又如何,你不会真以为凭你现在这种状态能赢得了我?”“不然呢?老头子实力如何你一试便知!光打雷不下雨,你该不会…是怕了吧?”酒前辈抱臂冷笑。“酒尊者,一直以来我只是敬重大人给你的身份,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说着,颙鸟忽然四目一瞪,其中散发出无数血气与黑雾来。血气散去,四周立刻铺展开了一片猩红的血肉领域。黑雾下沉,落在枯藤之上,立刻在其表面上裹上了一层坚固的石皮,形成了一片血肉之中的荆棘。“咦?你这家伙居然吸收了石兽的能力?”见此状况,酒前辈有些惊讶,“难怪你会想要取代本体,看来那三毒化身待你不薄啊!”“要怪就怪本体不识抬举,才让我得到了可乘之机。”颙鸟分身嘴角一撇,“废话这么多,可不像你的性格,该不会是你怕了吧?”“没错!老头子是怕了!老头子怕你死得太快无法尽兴!”说着,酒前辈立刻卷起烈火,向着颙鸟分身杀了过去。“同样的招式在我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颙鸟四道血目一瞪,便将一片黑雾拦在面前,将烈火隔绝在外,消失得无影无踪。酒前辈见状正要退去,却感觉身子一紧,竟被扯入了布满黑雾的血肉空间之中。见到酒前辈消失,众人顿时心急如焚,就要过去帮忙。“回来,你们不是对手。”温补急忙出声阻拦。“这厮就算是再强,毕竟只是一个人,我们人多势众,还能怕了他不成?”缘桦不解。“你们难道忘了,他现在不仅吞噬了石兽,就连暗、盈、亏三间的分身也死在了他的手上!所以他现在不仅领悟了盈之间的规则,还有着亏之间的相克,就算是我,也不能轻易插手!”温补无奈道。按照温补的解释,酒尊者单枪匹马行事惯了,自有应付各种麻烦的方法,如果他们就这样没头没脑地闯进去,只会让对方分心,到时帮了倒忙可就得不偿失了。“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吧?”缘桦有些不甘心。“酒尊者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想法…”温补头领虽然阻止了众人,心里却也在犯难,对方毕竟掌握了虚损的能力,他们实在无法接近半点。就在温补头领头疼之时,忽然有手下叽叽喳喳凑到了近前。向着它们手上看去,温补头领忽然眼睛一亮。手下为它送来的竟然是酒前辈的酒碗!“温补,怎么了?”见到温补时而激动时而叹气,黑屰急忙问道。“唉…”温补哭丧着脸,指向了酒碗,“酒尊者果然已经想到了办法,只是将选择权落在了我们手上。”“什么意思?”黑屰不解。“如果我没有猜错…酒尊者是想将当年的事情再来一次。”温补头领有些犯难。“抱歉…我还是不明白。”想到之前温补头领一脸怨气的模样,黑屰知道这件事并不寻常。“我之前不是说过酒尊者曾经清洗过盈之间…”话未说完,温补头领忽然记起自己曾经说过这句,想来应是对方无法理解,便重新解释了一遍,“换句话说,酒前辈曾经将这里焚毁过,几乎将盈之间化为了虚无…”说着,温补头领脸上苦涩更浓:“而酒尊者现在的意思是想将当年的事情再来一次。”都说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这还能让人勉强心理平衡。可酒前辈这种行为几乎可以当做将对方打个半死,再给出甜枣已经完全不值当。再次看向酒碗,温补头领眼中已经没了半点渴望…虽然温补头领没有说明,但黑屰已经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因为颙鸟分身吸收了盈、亏分身,在这盈之间里已经是无敌的存在,如果想要对方的实力无法发挥作用,唯一的办法就要将盈之间化为虚无,而这样只能让温补做出牺牲。所以现在在温补眼前的不是琼浆美酒,而是催命毒药。被黑屰这么一解释,众人立刻陷入了沉默,就连缘桦也表情犯难,毕竟劝人送死这件事情太不道义,平时开开玩笑也就算了,真要动真格他可做不出来。“就没有其他办法吗?”黑屰艰难出声,温补沉默摇头。上次酒前辈的焚毁并不算彻底,再加上六间后来完全失衡,即使这样,盈之间还花费了数百年才发展成这般模样。如果温补真按照酒前辈的想法去做了,再想要盈之间得到恢复,那种希望实在渺茫。旁边血肉与黑雾纠缠之中,众人虽然看不清状况,却能感受到里面的汹涌气势,皆是心跳加速,如果酒前辈真的败了,这盈之间就要成了他们的末路。“众温补听令。”就在众人犹豫着要不要誓死一搏之时,温补头领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它指向了酒碗,恶狠狠道:“喝!给我拼命地喝,想让我们付出这么大的牺牲,绝对不能便宜了酒尊者!”:()负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