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家的人才教育……”“走在时代潮流前端的韦家。”“强者!自强!”“在韦家的字典里没有弱者一词。”“即将掀起潮流的强者教育——!”“——!明天我们会更好!”“——!”“砰!”鸟飞林惊。白日新年烟花从天而绚烂高绽。仰天而望,雾蒙蒙的天边烟花犹如流花般舒盛而开。一条条垂直的流星雨在雾中高啸。嘶喊。筋疲力竭高喊。“新年——”“——快乐。”“砰!”夹杂在烟花巨响中又传来一声振响。两个仰头望着雾色与烟花的人本是紧紧依偎贴在一起的。听见那声异响,申琳转首,望过去说:“难道有人在打猎?”“我们是禁枪的。”韦远笑说:“忘了?至少我们这里不能。”申琳点点头。韦远:“我们那把还放在家里?”申琳看着他,说:“在卧室里。”韦远说:“保险箱?”申琳点点头。韦远立马拉起申琳。“糟了。”他拉住申琳的手马上疾步快回跑。屋内。一片狼藉。地毯。染成红色。书桌上,一张手写的笔迹。陈述他当晚对玲玲的性窒息意外。末笔按了血指印。下午三点。警车赶到。警方了解,报警的一男一女,与死者韦思的关系分别是父亲与同学。韦远进入讯问室。申琳在外待着。监护人申鲍前科记录,半小时之后,一个男人赶到。腿瘸,年纪稍大。以下是小杨警官对这二人对话的记录。杨复光说,这怎么回事?申琳说,不知道。杨复光说,你俩是不是真的?申琳说,是。杨复光说,那韦思怎么回事?申琳说,他自杀了。杨复光说,枪怎么回事?申琳说,我从亮子那儿拿的。杨复光说,为什么私藏?申琳说,不知道。杨复光说,你们俩疯了!申琳说,没错。……杨复光叹气,那你想过没有怎么样?申琳说,想死。老杨没辙,也没脾气。一边警官请示排查,他举起双手,一边目送申琳走进讯问室,一边在警官的监视下走出外面。他播电话给亮子。老杨的医生告诫他最好戒烟,并且他已经有素执行多年。亮子那头迟迟不接。听到嘟嘟的忙音,老杨哑然地望向被烟花褪落硝色满布的天空,烟着在他的指尖而浑然不觉。他想:世界末日?远处鸦鸣不绝,蝙蝠飞巡。山谷外凹处基地,仿造十字钉架一般的十字木上绑着一个瘦弱的少年。他的嘴里一片血迹。额头用古刑一般刻了一个“扁”字。申鲍注视着。其余零落的几个兄弟注视着。亮子注视着。阿扁已经说不了话了。他尽管没有塞团,舌头断了半截,而且没死,而且仍然活着,而且痛不欲生地流着泪。“钱山扁,原名钱登源,编号……”山谷中回荡着被作为叛徒现行的冷酷判词。亮子擦着枪首,望向阿扁。他扔掉擦布前深深地放在鼻边嗅气。血腥、硝烟、弥漫在唇里舌尖的沉默。“为老三报仇!”“为王孙报仇!”“为邦哥报仇!”气若奔河。势如山洪。亮子走近旁阿扁的身前,拿枪头微挑阿扁的下颚。“阿扁。”亮子说:“亮哥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阿扁睁起迷糊浑浊的眼。“曾经,美中日三国的战士比枪法。”亮子缓慢低声地说:“美国人转身走了20步,回头一枪,苹果被打爆了。”他拿了一只擦好的苹果放在阿扁的头顶。“日本人走了50步,苹果被打爆了。”亮子边说,手上了枪膛,步顿落在身侧,说:“中国人转身后走了三步。”他平举起枪,说:“iarry。”砰一声,脑浆四炸。“阿扁是亮哥的兄弟。”亮子眨也没眨,纹风不动,说:“但叛徒理应吞枪而死。”一行清泪从风吹进眼缝里刺激中流下。他不为谁流泪。他仅是流泪。山谷风鸣不止。一年后。整一年。波湖附近的人发现两具尸首从上流飘下。巨大年龄差的殉情一下子震惊全市。死在新年的除夕。无遗书,无手笔,什么都没有。尸首发现的这一夜的半山馆燃起了火。纵火犯被抓,监控录像是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高勤与夫人正在吃饭看电视,新闻里出现了纵火犯的身影,两人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