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需要Alpha在自己身上留下终身不可抹除的气味,来证明身心已有所属,是彻底的交付,完全的归属。
如今,标记这几个从苏杳嘴里说出来,夹杂了空气中浪潮的翻涌,混淆了她所有的爱里,然后捧着沈见白的脑袋,说:“阿白,标记我”
沈见白开始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花开在了海上,还是海浪浸透了岸边的花,她唯一能清楚的是,她爱苏杳,爱着身下的人,她要将她捧在手心,要给她遮风挡雨,构建以爱为名的保温罩。
沈见白问她,能不能不标记?
她想要给苏杳留一点余地,将来遇到其他人的余地。
所以她问苏杳,能不能不标记。
苏杳没回她,喉间露出的几声也只是舒服的低吟。
苏杳不需要沈见白所谓的余地,她自确定爱上沈见白那一刻起,她便没想过要给自己留余地。
花是怎样落进海里的,它们特有的能力能让它们无法沉进海底,除非有人恶作剧,将它摁进水中,四周的海水似要将它吞没,裹挟住花瓣缝隙里的空气,在松手瞬间,它们却又能快速浮出海面。
咸涩的海水只会沾染它们的枝叶,然后它会不受控地颤动,要抖落那只恶作剧的手,摇晃着,叹息着,鼓动着,却滋潤出香甜的花蜜。
沈见白偏头吻住苏杳的低语,她看不见此时苏杳仰起脖颈线条有多清晰,汗水晕染开来又将灯光摇曳,锁骨自顾玩起做迷藏,时而清晰可见,舀住一窝潮湿,时而又模棱出氤氲的模样,供人遐想。
呼吸细碎地铺在面容上,像是蝴蝶在脸边煽动的翅膀,卷去温柔又细腻的气息揉碎在沈见白唇边。
“呼阿白,你听见了吗”苏杳在沈见白动作彻底之前叹声问道。
“听见什么?”专心的赶海人努力分出精力。
“海浪的声音。”
“我们住在海边,海浪一直都会有。”
“可是为什么你动作一停,声音就消失了?”
沈见白愣怔,揉圈的手顿住,如苏杳说的那样,声音果然消失了。
戛然而止。
沈见白瞬间了然,低低笑出声,手下划的圈换了个地方,“你反馈的好厉害啊,苏苏。”
掌心被人骤然一夹,搂在沈见白肩上的手紧了紧,她听见苏杳在她耳边炙热的叹息,阖起的眸子漾起水雾,让人瞧了心疼,心尖上颤抖却也有些许暗爽。
Alpha因子在身体里作祟,沈见白有一点忍不住了,她妥协半步:“临时标记,好不好?”
她帮苏杳翻了个身,汗水沾湿了她那一头栗色的长发,在璞玉的后背缕缕铺开,挡住大片美好,她抚开苏杳发梢,露出那白如霜的后颈。
标记的想法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汹涌。
沈见白轻俯下身,唇瓣蹭过后颈的凸起,贪婪地吮吸周边散发的花香。
只临时标记。
沈见白提醒自己。
双唇微张,搂过苏杳的手倏地被人拽了去,接了接露水,苏杳敏感得不行,下一秒高昂的头颅埋进臂弯:“它分明说的是永久标记”
“阿白,我、我不需要临时标记”
她要的是她的终身标记。
苏杳不想给沈见白回转的余地。
大概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过滋润,沈见白将她照顾的太好,苏杳有一点得意忘形了,那种如果沈见白可以一直在身边陪她的想法越来越容易冒出,渐渐忘怀的,是沈见白总会离开的事实。
刚在她任由沈见白索取,不单单因为她也想要,更多的是,她想要留住点什么,留住点沈见白的什么。每一次的没顶,她都在心底劝诫,这些都是瞬间的、短暂的美好,只能拥有片刻的享受。
可她一点也不满足这片刻的满足感。
她比想象的自己要贪心,她想要的更多。
花总会凋零,相应的也会在来年的春天再次盛开,她想,即便将来的某天,她或者沈见白也成了那朵必须要凋谢的花的话,她们总要留住点花香,来证明她们曾经盛开过的种子吧。
而永久标记就是留住花香的唯一方法。
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沈见白。
这也会是沈见白在她身上可以留下的、唯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