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陆锦池撑伞站在雨中,众人默契保持距离不去打扰,望着墓碑上的字,陆锦池心里总觉得可笑,当年,他娘未婚先孕,拼着命生下来他,却从未享受过一天的福气,死了也不过是落得一个妾室的名分。
陆锦池自嘲一笑,虽是借口,却要做办,上辈子他将母亲的尸骨迁回,他爹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一次。
高门显贵从来不会在乎一个妾室的生死,唯独阮妍,她是不一样的,旁人不记得,她永远记得,从未落下一次扫墓。
雨渐渐大了起来,惹陆锦池烦躁起来,转身回了马车里,入城在客栈住家。
陆六领奸细到了客栈,陆锦池派人将奸细拖至郊外,严刑逼供,两天下去,奸细浑身皮都被扒了一层。
郊外山洞。
陆锦池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热茶,声音冷厉:“把该说的都说了,可以给你个痛快。”
“是可汗派我来的,可汗一直想入军中原,苦于没机会,便出此下计。”
“你们与周良合作多久了?”
“三个月。”奸细低头躲过陆锦池的视线。
陆锦池噗嗤一笑,却没有纠正他的话,也并未开口,无声的压力。
“四年,”奸细还是坦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四年前,周良私自贩盐被罚,我们给了他被罚的银钱,他便对我们信任不已,后面来往密切,我们假装帮他将盐贩卖到其他地方,实则是故意让他重新有把柄在我们手中……”
陆锦池额首:“还有。”
“我们说贩卖盐的路线被查了,没有办法再卖了,他大手大脚习惯了,家里纳了一堆妾,一听没钱,差点和我们撕破脸,最后我们怂恿他去偷城防图,跟边疆的换钱。”
“其实一开始他贩卖私盐事情冒出来,也是你们向衙门告的他。”
奸细没有否认。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我们绑了他儿子,还有正妻,割了他儿子一个手指给他,才胁迫他偷了图,不过没有想到,镇南王府居然这么快就查了出来,甚至一路追查到了这里。”
“咳咳,”奸细赤红着眼睛盯着陆锦池,哈哈大笑了起来,“陆锦池,你们镇南王府,不可能置身之外!你以为,你们瞒得住……”
陆锦池眸子暗了下去。
“陆六。”
刀光闪过,如陆锦池说的般,给他一个痛快。
“好好善后,”陆锦池起身出了山洞,看向陆九,“去城中找几个修坟匠。”陆锦池想修缮他母亲的坟墓。
“是。”
“明天不去美仙院了,让陆五过去暗中保护她。”陆锦池眉心未蹩,那奸细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明面上借口是来给母亲迁坟,若与一个花楼妓子牵扯太多,于公于私也容易落他人口舌。
届时将这事情处理好,再去找她吧。
一周后,陆锦池看着陆五传来的密信,捏着信件,陆锦池心里有些担心,她怎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