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势,万宗元拱手说道:“侯爷,敢问这宋河在哪?”“哦,正在鬼医营帐,本侯见他身着铠甲,应是朝廷将领,但他正被一群黑衣人追杀,本侯还以为有什么隐情,便命人将他救下。”“黑衣人?”万宗元肥胖的身躯一抖,装出一副震惊神情。斜眼看着他,萧万平继续问道:“对了,这群黑衣人,万太守可知道怎么回事?”“一定是马商派出的杀手!”“马商?”萧万平转了个头,死死盯着万宗元的神情。“不错,宋河事情败露,马商担心他供出秘密,因此派人来杀灭口。”“哦,原来如此。”萧万平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沈伯章摇着羽扇,装出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鬼医也是捋须点头。“没想到在下救了一个逆贼,早知如此,不如让他死了算了。”闻言,万宗元转身朝向鬼医。“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鬼医先生了吧?”“正是在下。”“请问鬼医先生,这宋河何时能醒?”兜了一圈,万宗元终于说出此行目的。老狐狸,还挺狡猾,萧万平心中冷笑。鬼医颔首回道:“他失血过多,别说醒过来了,恐有性命之忧。”听到这话,万宗元咬牙切齿。“这厮,在同僚的帮助下,下官一时不察,让他逃窜出城,幸亏落在了侯爷手上。”萧万平放下茶盏:“依太守之见,要如何处置他?”“回侯爷话,自然是将此逆贼带回府衙,严加盘问,审出马商一应勾当,以正朝廷之本,固我大炎之利。”万宗元说得义正言辞,铿锵有力。“好,万太守忠义,本侯佩服。”萧万平陪着他演戏。他拍着木椅把手站起。“先生,把宋河交给万太守带回去审问。”“多谢侯爷。”万宗元心中大喜。都说逍遥侯心思过人,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嘛。他心中不断冷笑。鬼医会意,站出来回道:“敢问万太守,将宋河带回府衙,是想要盘问其与马商暗通一事?”“正是!”“如此说来,这宋河须得活下来才行?”万宗元一愣,不知鬼医什么意思。“鬼医先生,是这个道理。”他只能顺着话回道。“既如此,恐怕这宋河,万太守不能把他带走。”“这是为何?”万宗元心一沉,脸色大变。“宋河伤重,数道刀伤,深可见骨,若不是在下,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鬼医仰头捋须,做出一副高傲样。“若宋河离开在下,我敢断言,不出一个时辰,他必然断气。”闻言,万宗元哑口无言。“这这”萧万平挥手笑道:“万太守,这鬼医的本事,父皇和本侯都是十足信赖,他说的话,咱们都得听啊!”万宗元头上冒汗,咽了口水道:“事情紧急,可否让城中大夫,代替先生救治这宋河?”“不行!”鬼医斩钉截铁回道:“这天下,除了我,没人能救醒他。”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既然说了想要盘问宋河,那就必须留活口。在萧万平面前,万宗元自然不敢前后言行不一。现在的他,实在找不到借口,再向萧万平索要宋河了。“万太守。”萧万平见他囧样,朗声叫了一句。“侯爷,下官在。”万宗元恭敬回应。“依本侯看,既然涉及朝廷利益,与本侯多少相关。这宋河就先留在军中,待他醒来,我替万太守先行盘问如何?”万宗元立即回道:“这这等小事,如何敢劳动侯爷大驾?若宋河伤情好转,还请侯爷派人通知下官即可。”见他模样,萧万平心中断定,这宋河应该没有撒谎。他和陈武联手,想杀死宋河,好掩盖陈武违法乱纪一事,顺便霸占连美云。宋河虽然只是副都统,但若不管不顾,将陈武勾搭连美云一事捅出,两人必将惹祸上身。“也罢!”萧万平手一挥,不再坚持。“待宋河转危为安,本侯命人通知你,将宋河接回去。”若再坚持留他在军中,难免让万宗元起疑。“多谢侯爷。”“还有事吗?”万宗元眼珠子一转,道:“不知侯爷要在万江城停留几日?”“休整个两三天吧。”“既如此,若侯爷得闲,下官想邀请侯爷入城,领略万江风土人情,不知下官可有这等荣幸?”萧万平假装思考片刻,随后点头。“也好,本侯一路行军,有些疲累,明日便进城游玩一番。”“下官在城中扫榻相迎。”“嗯,夜已深,没什么事,便回去吧。”“下官告辞。”万宗元离开。皇甫峻将万宗元带出军营,目送他带着兵马离开,回来禀报。“侯爷,万太守已经离开了。”萧万平挥了挥手:“今晚早些休息,明日带上府兵,和本侯进城。”“是。”无形中,萧万平已经将府兵的统领权,从独孤幽过到了皇甫峻身上。多番交战,皇甫峻的确也没辜负萧万平的信任。府兵不仅在实战中,实力得到提升,纵有受伤,也不曾少了半人。这点是萧万平最为满意的。“侯爷,这万江城已经毗邻北境,城中可是有两万人马,咱们只带着四百府兵进城,会不会太冒险了?”鬼医第一时间问道。独孤幽极其不屑道:“先生,何来冒险一说,难道这万宗元还敢当众杀了侯爷不成?”沈伯章摇着羽扇:“话虽如此,但不可不防,可别忘了,侯爷身上,还有一张宝图呢。”鬼医再道:“沈老之言在理,万宗元邀请侯爷入城,却没让大军进城休整,其心必异。”仰头大笑一声,萧万平长身站起。“诸位不必多虑,万宗元若真敢朝本侯下手,那正好,我也不用费尽心思,玩这么一出了。”鬼医眉头一凝:“可我总觉得,他邀请侯爷入城,必有目的。”萧万平点点头:“当然有目的。”“侯爷,你知道?”“你们试想,若本侯不在,军营守卫是不是必然会松懈下来?”:()我一傻皇子,你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