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万平的话,众人猛然醒转。“他想刺杀宋河?”“不可能吧,即使咱们进了城,可还有一万逍遥军在,陈武疯了不成?”独孤幽有些不信。沈伯章也有些难以置信。“军营四周都是平地,就算守卫松懈,他们也无法靠近。”萧万平牵起嘴角一笑:“沈老,你别忘了,咱们这营帐,距离官道,可仅仅十丈距离,就算有防卫,总不能拦住官道,不让行人往返吧?”“嘶”沈伯章深吸一口气:“侯爷的意思是说,他们会派出杀手,假扮行人,刺杀宋河?”“十丈距离,能用什么方法,杀掉宋河?”萧万平喃喃说了一句。随后闭目沉思。当然,对万宗元的动机,一切都只是猜测,但防患于未然,讨论一番有益无害。“熛矢!”此时,沈伯章脱口而出。熛矢,即带着火的箭矢。“他们想用火攻?”沈伯章眼睛一眯。“万宗元已经摸清了鬼医的营帐,若杀手扮成行人,在官道突然射出数十把熛矢,就算有守卫,火势大起之下,的确有可能杀了宋河。”一番话,众人不禁点头。萧万平出言道:“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的臆测,但以防万一,明日让程进派出一队人马,假扮行人,堵在官道两侧,若那群黑衣人再度现身,尽量将他们活捉。”“好。”独孤幽随即下去布置。回到城中,万宗元第一时间进了府衙。那里,陈武等着。“万兄,如何?”一见万宗元归来,陈武立刻站起,神情有些紧张。万宗元摆了摆手,先行坐下,倒了杯茶仰头喝了一口。随后重重将茶杯砸在桌上。“宋河果然落到了萧万平手上。”虽然那群死士已经向陈武禀报,但听到这话,他还是忍不住心往下一沉,豁然站起。“那那万兄没向萧万平开口要人吗?”“要了,我要了。”万宗元一脸苦相,拍着手:“可那萧万平刚答应,却被那该死的鬼医否定了。”“否定了?”陈武不解。“那鬼医说什么只有他才能救醒宋河,好让我们盘问逼供。”陈武听言,也跟着唉声叹气。“这该如何是好?”眼睛眯成一条缝,万宗元再道:“贤弟不必着急,宋河此时昏迷不醒,那萧万平还不知道事情始末,咱们还有机会。”“万兄高见?”陈武一拱手。“哼。”万宗元一声狠笑:“我观察了宋河的营帐,离官道不足十丈,倘若贤弟让你那些死士,扮成猎户,携带熛矢,在官道上突然朝那营帐放箭,必能烧死宋河。”大炎律法,允许百姓持有自卫型武器,包括弓、箭、刀、楯、短矛等短小轻型武器?。万江城依山傍水,猎户更是数不胜数。官道上,随处可见背着弓箭的猎户。“他们可是有一万逍遥军,还有四百府兵,加上那恶心的赵十三,咱们能得手吗?”陈武显然对萧万平的势力,了解得很透彻。他对这个计策,显然不自信。“贤弟放心,我已经找了借口,让萧万平明日进城游览,届时他一定会带着赵十三和四百府兵。”“逍遥军虽不能进城,但萧万平不在,防卫必然松懈,此计可成。”万宗元一脸自信笑容。陈武还是担忧,继续道:“可万一行刺失败,我的人落到了逍遥军手中,供出了咱们,可就彻底完了。”“这点贤弟不用操心,我自会保你那些死士万全。”“万兄有何对策?”陈武还是担心。万宗元下巴一颤,说出了应对之策。听完,陈武方才放下心。“好,明日待萧万平进城,我便命死士出城。”陈武握拳,砸在案桌上。两人就细节再次商量片刻,陈武突然瞳孔一缩。“万兄,这萧万平身上有一张宝图,此事你可知晓?”“当然知道。”提到宝图,两人眼里尽皆闪过一丝贪婪。“我可听说,得宝图者,可问鼎天下。”陈武将身子朝万宗元靠近,声音压得极低。蓦然。万宗元长身站起:“贤弟,你想干什么?”“万兄,萧万平进城,只有四百府兵,但咱们有两万人马,管那赵十三独孤幽多么厉害,咱们只要”他比了个斩杀的手势。“到时宝图不就是咱俩的吗?”“不行!”万宗元立即否定了陈武的说法。他可不傻。陈武有后台,万宗元没有。刺杀皇子侯爷,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失败,届时陈武有陈实启保,没准还能逃得一命。可自己,可就彻底玩完。“贤弟,切莫有此想法。”“为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陈武继续劝说。若能帮陈实启除掉萧万平,再将宝图献上,没准能在帝都混个京官当当,胜过在这战乱苦寒之地。陈武只想离开万江城,并没想什么问鼎天下的事。但万宗元似乎没有这样的想法。“贤弟,目前要事,是除掉宋河,保住咱们自己,这些事,千万不要去想。”“若是能取得宝图,杀了萧万平,这宋河最终还不是落在咱们手上?”“好了贤弟。”万宗元打断陈武的话,有些不喜。“为兄心意已决,切莫打宝图主意,你先回去吧,好生准备一番,迎接萧万平进城。”闻言,陈武意兴阑珊。他端起案桌上茶水,再度饮了一口。“行,听万兄的。”陈武转身便要离开。“还有。”万宗元叫住了他:“我知道国丈和逍遥侯恩怨,你心中对他自然也是怀恨在心,明日,不可做出不敬举动。”“知道了。”陈武不耐烦回了一句,随即抬脚出了府衙。来到长街上,他扭头看了一眼。“呸,胆小鬼!贪财好色,迟早撑死你。”陈武极其不屑,摇晃着身躯,在侍卫的簇拥下,离开长街。翌日一早,萧万平点齐人马,身着便服,从军营出发。“诸位,随我去会会陈武。”身后,宋河经过鬼医乔装,扮成府兵,紧紧跟着。:()我一傻皇子,你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