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学堂夫子歇息一日,宁沁雪便带着宁泽远去府中练武场中教他练习箭术。
她一手箭术是幼时镇北候手把手教出来的,百发百中。
鲜少有人能胜过她,可宁沁雪却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过,旁人甚至都不知晓她箭术超凡绝伦。
“泽远,将弓弦放置在指尖的第一节,然后放松手指底部。”
宁沁雪一身红色劲装,长发尽数束在脑后,干净利落,“瞄准靶子,均匀呼吸,等视线稳定下来再松手。”
宁泽远绷着小脸格外认真,听着她的指导放缓了呼吸,小小的人儿气势却是十足,木箭破空而去,离靶心极近。
他嘟着嘴叹了口气,仰头看向宁沁雪,“姑母,泽远还是没能射中靶心。”
宁沁雪弯下腰捏了捏他颊上的软肉,开口安慰道:“泽远已经很棒了,姑母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可都不会射箭呢。”
听见这话,宁泽远眨了眨眼睛,“可是母亲说姑母同我这般大的时候什么都会。”
正说着,便见桃红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碍着宁泽远在场,强压着情绪开口道:“姑娘,徐老夫人来府中了。”
宁沁雪脸上笑意淡了些,站起身来,让旁边的侍卫继续陪宁泽远连箭,自己则随着桃红一同向前院走去。
“她又来做什么?”
见周围无人,桃红这才敢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奴婢也不不清楚,可她在前厅闹得不可开交,奴婢担心夫人应付不过来,这才来寻姑娘。”
宁沁雪脚下步子的速度快了几分,面上冷意更甚。
徐家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她本不愿与他们有任何牵扯,可徐锦荣之妻的这个身份却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些。
靠近前厅,宁沁雪便听见徐老夫人那令人厌烦至极的声音,“今日你替我评评理,此事是不是她做得太过分了?”
“此事也不能全怪沁雪,是徐锦荣做得太过分,你怎能将过错全都推到沁雪身上?”侯夫人语气无奈,却还是替宁沁雪辩驳。
“我又做了何事让老夫人又来府中质问?”
宁沁雪推门而进,面色冷凝,拧眉看向徐老夫人,“若是老夫人无故冤枉人,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见她到来,徐老夫人将手中借条拍在桌上,“你这是何意?锦荣同你拿些银子还要写借条,你可有拿他当自己夫君?”
宁沁雪垂眼看向桌上的借条,心中了然,想来定是徐锦荣并未告诉徐老夫人这事,才会有今日一出。
“莫非徐锦荣并未告诉老夫人,当初是他求着我借银子给他,才有救下苏茗儿与徐锦绣的机会,说来老夫人还应该感谢我。”
可听到这话,徐老夫人却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这银子本就是你该出的,你竟然还敢让锦荣写下欠条,真是无耻至极!”
说罢便直接撕了借条,冷哼道:“这银子你休想让我们还,如今借条已毁,那些银子我便当是你孝敬我的,此事我也不同你计较了。”
可宁沁雪看着她将欠条撕毁,面上表情却并无变化。
看着桌上洋洋洒洒一堆碎片,她才淡淡出声道:“老夫人将借条撕了也没有用,我手里还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