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指责许倾淮充耳不闻,他继续对井口处的江母施压道:“我这鞭子不太结实,也不知道能撑到几何,江夫人若还要一心求死,那我就不费力拉你上来了,免得白白损耗我一根鞭子。”
“不不不,我不跳了……”江母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根本不敢再继续嘴硬要跳井。
她只觉得眼前这男子看上去彬彬有礼,可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像是魔鬼一般极其的冰冷。
那井口黑黝黝的,又极其逼仄阴冷,她悬空在井口处,只觉得下一秒就要彻底坠入井中,自然不敢再嘴硬,哭着求着喊许倾淮拉她上去。
薇芷知道,许倾淮这么做是在给她出气,可不论那江母究竟做了何等过分的事情,就如她所言,毕竟是生养了她一场,不可能真看着她坠井不管。
她只得到许倾淮面前求情道:“许大人,奴婢知道刚刚家母的话冒犯了许大人,还请许大人看在奴婢的面子上,不要与她计较。”
许倾淮也知道不宜做的太过,给些教训点到为止即可,便利落的把江母给拉了上来。
看着江母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瑟瑟发抖的样子,许倾淮冷声警告道:“最讨厌旁人在本官面前撒泼打诨,你该庆幸薇芷姑娘还念及你们母女之情,否则你今夜怕是真的要做这井中水鬼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火把的光亮,随后便是窸窣的脚步声。
不知是谁在此时高喊了一声:“是官差来了,是官差来了!”
暮山撇嘴一笑,“还真报官了?”
这句话让周围的人以为暮山是害怕了,心中便更有底气了,嚷嚷道:“乡亲们,围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江母见真的有官差来了,也仿佛瞬间忘记了之前的恐惧,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许倾淮骂道:“官差来了,你若识相些,赶紧把银子还给我,否则你就等着老底坐穿吧!”
然而许倾淮的脸上只是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并没有理会江母的叫嚣。
“何人敢在此冒充朝廷命官招摇撞骗,还不快束手就擒?”此时,官差头领已经走进了小院。
“把他们统统拿下!”
然而还没等那官差头领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样貌,却听对方反问道:“怎么,你们当真要来捉拿本官?”
那领头官差听这声音只觉得莫名有些熟悉,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抬头一看。
火把的映衬下,许倾淮那张冷峻的脸格外清晰,那领头瞬间吓得魂不附体。
“许,许……许大人……”领头吓的讲话都有些结巴。
许倾淮淡淡的扫了一眼他,“舌头捋直了说话。”
那领头官差立马讨好的上前,以半跪的姿势给许倾淮行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惊扰了许大人您,当真是该死,只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与小人计较。”
周围的邻居彻底傻眼了,本以为叫来官差就能戳穿这人骗子的面目,没想到眼前这人还真是个官。
而且按照这些衙役对他的奉承态度来看,好像还不是个小官。
于是有人颤颤巍巍的拉来了一个衙役问道:“官爷,这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