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猴轻轻放回瓦片,窃玉猪还有点流连忘返,待光景被遮住后,才骂骂咧咧道:“那家伙是男人吗?这都不上?”
盗香猴打了打手势,二人悄悄离开院落。
“他娘的,完全不是人。”盗香猴也吐了口唾沫:“总之知道了要去哪了,跟着她去趟永澜洲,这次别再走空了,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窃玉猪挠了挠后颈:“那么远,前几次跟着她吃剩下的肉,也没几两钱,感觉入不敷出啊。”
盗香猴急道:“只要找到一本独家秘籍啥的,咱哥俩也不用一直吃剩的了,再说了,他娘的,你少嫖几次不就存下来了。”
说罢拍了拍窃玉猪的脑袋,下了城墙走了。
窃玉猪捂着脑门,闷闷道:“你不也干的挺爽的嘛。”
二人身形矫健的越过城河,碰巧一辆马车经过,二人急忙躲进树后,待马车走远,才遁入夜色。
马车上,宋流风借着车内的微弱烛光静静地看着手里的皮纸,拇指轻轻的摩挲着纸面上的淡淡血渍,幽幽一声叹息:“唉。”
猫儿狸掀开车帘:“侯爷,怎么了。”
宋流风合上皮纸,放在一旁,两指往鼻梁捏了捏:“我们明日启程北上。”猫儿狸试探的问道:“那皇上知道了吗?那件事。”
宋流风摇了摇头:“还不可以告诉他,若不然,他定是没有心思处理外敌的事情了。”
猫儿狸略作沉思,驾车的狸儿猫扬起了马鞭,说道:“正如侯爷所说,敌军知道了我们的刺探,接下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浑元素圣的事,不可说来与皇上分心。”
猫儿狸点了点头:“全听侯爷安排,这次我们也要杀得那金人丢盔卸甲,我手早就痒了。”
宋流风嘴角含笑,手掌伏在沾满了斥候队伍鲜血的皮纸上,暗暗用力。……
看完最后一页奏折,赵见真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一旁的贴身太监适时呈上来一张温热的湿巾。
赵见真将散发着热气的湿巾敷在脸上,缓解眼劳之痛,如此这般辛劳,已有数年之久。
“皇上,是时候就寝了。”
“嗯。”赵见真点点头,拿下热湿巾放回太监手上,长长吞吐了一口浊气。“燕王有没有什么动静。”
太监弯腰小声道:“未曾离开过封地。”
“唉。”赵见真靠在椅背上,盯着烛火自言自语:“李问鹿的事情,他的嫌疑最大,长久以来惠王和燕王这两人都不对付,更何况燕王他……”
太监静静立在一处,仿佛一尊石人。
赵见真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太监喏了一声,脚步轻声的退了出去。
灯火跳跃了几下,摇晃的光影闪烁,火苗印在赵见真眸中,照的明亮。这位真龙天子疲惫的沉下眼皮,空荡荡的房中尽显寂寥。
“真的能找到吗,父皇……”
……
天刚蒙蒙亮,两辆马车带着一对人马分别从京城的北门和东门驶离,盗香猴和窃玉猪跟上了东边的快马,拐来的两匹瘦马脚步不如前方的健马轻盈,反倒是让他俩保持在了一个适当的距离,不至于被那队官兵察觉。
驾车的张逆复动了动耳朵,轻声道:“听起来又是那两个人。”
车内养神的花焰瑾不屑的笑了笑:“流氓草寇,不足为惧,只要别耽误我们的事,随他们去吧。”
张逆复听罢不再言语,扬起鞭子呵斥一声,车马稳当的前行。
而宋流风的马车边,不知何时跟上来一匹快马,附在车窗边轻声说道:“侯爷。常思远那边已经有人来接触了。”
“嗯。接着说。”宋流风张开眸子。
“来人在想发设法从新任常太守口中套出魔胎的下落。”
宋流风拿着纸扇轻轻拍着手心:“没问起浑元素圣的事吗?”
“没有。”
“嗯。”宋流风略作沉吟:“传话给常思远和张之雄,比武盛会还有半年,先做好枢城的安防工作,另外单独给张之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