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不喜,也不得不承认,是个有能力的。
可惜……有才无德。
哪怕头脑再好,手腕再精明,但人品低劣,虚伪跋扈……
总归还是个人渣。
莫愁冷冷道:
“但即便默许你教训他,但也要有个度。你今日当众刑罚,将其断腿,哪怕云阳公主可去神龙寺求取丹药救治,但也过线了。”
赵都安嘴角翘起,幽幽道:
“所以,我才请你等在外头啊,否则昭容若在场,岂不难做?”
莫愁被噎的胸脯起伏,险些被气笑了:
“那我还要谢你体贴喽?”
“那倒不必,谢字太轻,我喜欢实际点的谢礼。”赵都安厚颜无耻道。
旋即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真诚:
“我也很难做的,若只点到即止,罚的不够重,手段不够狠,那有什么意义?那些锦衣,岂会服气畏惧?仍会认为,我欺软怕硬。
而如今,我敢说,起码明面上,这帮人不敢惹我了,立竿见影。至于代价,无非是李公子的一双腿。”
赵都安一脸委屈:
“他失去的只是一双腿,但我险些失去的,可是面子啊!”
车厢内。
女子宰相被这句逆天言惊到了,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都安又笑道:
“况且,稍后昭容可从皇宫内库,取丹药送过去嘛,就说陛下赏赐。
我权当不知,如此一来,恶人我来做,皇家亲情也可稍作弥补。
没关系的,李公子说到底,也只是骂了我一句,我打也打过了,气也出了,倒也不是非要废掉他,罪不至此嘛。”
“……”莫愁闭上眼睛,深呼吸压制情绪。
她现,自己对赵都安的无耻和阴险仍大大低估了。
她睁开眼睛,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你就真不怕,云阳公主报复你?哪怕她早已嫁为人妇,礼法上不再算皇室,但能动用的力量,同样不容小觑。”
赵都安难得地沉默了下,忽地笑了笑,说:
“从我为了活命,剑指李彦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债多不压身了。
我连当朝相国,淮水裴氏都敢往死得罪,还怕个泼出去的老公主么?从我踏上这条路起,就已没了回头的余地。”
莫愁怔了下。
这一刻,夏日一束阳光从车帘缝隙中透进来,恰好照在赵都安的眼睛上。
他的眸子亮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