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反思。
和不开窍的小崽子说话就应该直白点,不然他分分钟可以曲解成能把人气死的程度。
“谢虞星,我的意思是,如果巨龙还想要公主,烦请那条龙想清楚了,公主是什么。”
兰殷不反感谢虞星“公主公主”的喊他。
但对上小崽子单纯至极的眼神时,一向无所挫败的执行官大人,第一次感受到让不通情爱的龙理解“公主”真正含义,是一件多么艰巨的事情。
今日之前,兰殷也设想过这个问题。
他那时觉得要是谢虞星一辈子都不明白,也不打紧。
作为年长的那一位,他可以等这只龙一年、两年,哪怕将人类的命数都熬尽了,龙仍然没有开窍,那他便当一个名不符其不实的公主。
但当懵懂的龙用爪子撕掉衣衫,当温度偏低的爪心,贴在男人最容易冲动的地方附近时,感受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变化,兰殷改变了想法。
懵懂的撩拨最致命。
他能忍下龙一次两次无意识的缠尾啃唇,但他是个生理欲望正常的男人,难保荷尔蒙不会在长期的压抑下爆发。
那时候,再对上龙崽子懵懂的眼睛,那就真的是灾难现场了。
“兰殷大人您还愿意当龙的公主啊?”
峰回路转,谢虞星不由得扯嗓子“嗷呜”嚎叫几声。
龙的快乐是如此的鲜明又简单,它绕着兰殷打着圈儿,一声又一声的龙吟仿若人间几不可闻的神音。
在感觉到好兄弟有老牛吃嫩草嫌疑的三殿下夙长清,曾很直白地将兰殷围堵在灰塔之上,盘问三十二年如一日般清心寡欲的兰殷,怎么就单方面栽倒在一只小崽子身上了。
那时尚没有答案的兰殷只是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如今他有了答案。
大抵就是,深潭投石,其声响足够撩人。
“那请问兰殷公主,龙需要做什么呢?”
“你自己想。”
所以龙到底要做什么呢?
一向觉得自己的龙脑顶呱呱聪明的谢虞星头一回伸出爪子,朝着脑门子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甚至都设想过,把龙脑袋伸到低温烤炉里烘一烘。
去掉一点水分,没准他就能想明白公主抛给他的难题了。
通往瞭望塔中末段的通道,如兰殷所设想的那样,设在顶层围墙外那一米宽的平台上。
执行官大人向龙再三保证了他翻出围墙后会尽量贴着里面走,绝不可能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中后,谢虞星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并用尾巴缠住了男人的窄腰。
“谢虞星。”兰殷站定,他脚下那几块红砖,表面磨损程度要较周围更深。“借你爪子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