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哥,这鱼怎么做?清蒸还是红烧?”
秦夏买了一条沉甸甸的大草鱼,已经提前在家摔晕了,不然担心半路一甩尾巴,一不小心滑出去。
柳豆子主动帮忙刮鳞掏肚子,干活的时候还不忘打听这大鱼一会儿要变成什么滋味,进到自己的肚子。
秦夏正在用一块磨刀石磨柳家的菜刀,一会儿他要片鱼,刀不够快可不行。
“干娘不是腌了好些酸菜么,你嫂夫郎最近也不喝药,能吃辣了,我给你们做个酸菜鱼尝尝。”
酸菜鱼?柳豆子品了品这三个字。
他娘腌酸菜的手艺是顶好的,冬日里新鲜菜蔬价贵,舍不得天天吃,没东西做了,就从大缸里捞一棵酸菜出来,炒或者炖都好吃,这么多年了柳豆子也没吃腻。
包括之前他姐柳英子害喜,吃什么都吐,实在没办法了,也是托人往城里送信,说别的都不惦记,就惦记娘家的一口酸菜。
这样的酸菜若是和冬日里肥美的大草鱼烩成一锅……
柳豆子赶紧抹了一把嘴角,总觉得口水已经快滴答到脚面上了。
秦夏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笑着把用完的磨刀石放到一旁。
只有他自己知道,今天想着做酸菜鱼,纯粹是因为之前跟虞九阙许诺过。
而自家又没有现成的腌酸菜,与其来柳家讨一棵,不如直接在这里做了,大家一起吃。
等到草鱼被柳豆子处理干净后,秦夏就开始片鱼了。
硕大的草鱼占满了木墩子,磨得雪亮的菜刀从鱼尾下刀,在柳豆子还没反应过来时,这把刀已经从鱼尾走到了鱼头,切下来一大片完整的鱼肉。
柳豆子张大嘴巴。
紧接着秦夏把鱼翻了面,如法炮制地又切下一块鱼肉,剩下的鱼头、鱼骨斩作大块,丢进一个大碗。
“豆子,帮我舀一瓢水。”
“哦,好!”
柳豆子回过神,提过水桶,拿起葫芦瓢。
一瓢水倒进碗中,来回两次,秦夏洗干净了鱼头、鱼骨上的血水。
这期间柳豆子已经抱着酸菜从土缸那边回来了。
“小夏哥,你看这棵成不?”
酸菜都差不多,没什么可挑的。
得了秦夏的首肯,柳豆子就又去打水洗酸菜了。
秦夏拿过刚刚切下来的大片鱼肉,手起刀落,剔出两片鱼骨,再将剩下不带刺的鱼肉,切成厚薄一致的鱼片。
柳豆子看得眼都花了,感慨道:“小夏哥,这刀在你手里,怎么就和长了眼睛似的?”
在他看来,把鱼切成片应该不难,难的是每次下刀前都不需要犹豫,仿佛全凭直觉!
秦夏一抬手,将鱼片转入碗中。
“所有技艺的道理都在于四个字,熟能生巧,刀功自然也不例外。”
回想他以前在家学厨的时候,练刀功的那段时间从早到晚都站在灶台前,土豆都不知道切了多少个,直接导致酸辣土豆丝是他做得最熟练的一道菜。
鱼片准备好了,下一步就是上浆。
很多人在这一步,直接将生粉和鱼片搅合在一起,就是大错特错。
鱼肉加盐、料酒抓拌,自然而然就会出浆,末了再将水淀粉和一个蛋清,往一个方向搅动上劲,这样出来的鱼片才嫩滑又不失嚼劲。
还有其他菜要准备,切好的酸菜与鱼片暂时放去旁边。
今天的晚食,秦夏预备做四菜一汤一甜品,酸菜鱼和风干鸡就占了两个菜了,余下再做两个素菜,打一个蹄花汤。
而这桌菜除了酸菜鱼外,重头戏其实在甜品上。
当看到秦夏从篮子里端出一大盒长得很像嫩豆腐的白色长条方块时,柳豆子不禁屏住了呼吸。
“小夏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