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韬双手紧握成拳,压下心中惊涛骇浪的情绪,通红的双眼认真凝视着贺栀宁。
在他的印象中,大小姐是个至纯至善之人,平日连下人都不忍苛责,更是与二小姐感情浓厚,他从心底不相信二小姐是被大小姐害死的。
但……二小姐于他而言不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小姐白白惨死。
做了好半晌的思想斗争,他还是选择亲口问一问贺栀宁,“大小姐,二小姐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贺栀宁将夕落打发走,然后点头承认:“是又如何?”
若非那次贺元清在王府受了重伤,她还发现不了秦韬对贺元清的态度如此不一般。
准确来说,自秦韬入府半年后,他对贺元清就十分特别。
素日里,贺元清摔了磕了,秦韬总会下意识询问关心,甚至私下撞见过好几次他给贺元清送药。
当时她并未在意,只以为是父亲的意思,如今细想,秦韬从那时就喜欢上了贺元清。
秦韬容貌俊朗,性格温醇,医术无双,她很欣赏,可惜喜欢错了人。
“大小姐……”亲耳听到她承认,秦韬眉宇紧蹙,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你能告诉我,为何要那么做吗?”
贺栀宁原不想解释太多,但见秦韬眼里凝聚起一层雾气,她觉得还是让他知道贺元清的真面目比较好。
“她给太子下药,又害八公主中毒,还当着皇上的面攀污我,我不过是在皇上面前自证了清白,同时坐实了她的罪。”
“秦大夫,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给太子下药,害八公主中毒,还诬陷嫡姐,这三条罪中的哪一条,秦韬都无法相信是他心中那个善良可爱的二小姐所为。
他没说话,转身走了。
贺栀宁喊来夕落,吩咐道:“夕落,继续盯着秦韬,要是他有什么异样,及时来报。”
凭她对秦韬的了解,他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若是他对贺元清的感情超出了某些东西,那可就说不定了。
“是,小姐。”夕落得令,连忙跟上秦韬的脚步。
刚走出宁馨阁,便见一块玉佩从秦韬衣袖里滑了出来,他并未察觉。
夕落赶紧捡起玉佩,看清玉佩的细节,瞳孔骤然一缩。
这玉佩分明是……怎么会在秦大夫身上?
午时,秦韬才发现随身携带的玉佩不见了,将自己住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都不见玉佩的踪影。
他又去了趟西苑,依然未见玉佩。
半个时辰后,他从乱葬岗回来,直奔宁馨阁。
因为走得太着急,与夕落撞了个满怀。
夕落一屁股跌在地上,揣在怀里的玉佩也顺势露出一角。
“抱歉。”秦韬低眸致歉。
夕落骂骂咧咧爬起来,“算了算了,下次注意。”
秦韬抬头,“落姑娘,我有急事想见大小姐,麻烦姑娘通传一声。”
“你等着。”夕落转身进院子。
秦韬却瞥见了她怀里露出来的东西像极了他正在寻的玉佩,想也没想就伸手揪住了她的衣袖,“落姑娘,等等。”
“秦大夫,你、你做什么?”夕落赶紧夺回自己的衣袖,朝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