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上什么事了?”“上周六我们出去,发生了点不好的事。”没有明说什么事,唐流含糊其辞道。林理却表现得异常敏感,甚至抠出了重要的时间点,“上周六?不好的事?”坏了,他心中咯噔了一下,时间和情绪都对得上。唐流说的不好的事,该不会就是偶遇他吧?这么说逻辑链也接上了,江炽过生日这件事,别人都是早两天知道,唯独他今天才知道,说明江炽还在气头上。“……是步行街便利店那件事吗?”他委婉又心虚地问。“你知道啊。”唐流神情轻微讶异,早知道在江炽那里,林理的地位不一般,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才认识一个多月,他没想到会这么不一般。“没错,就是那件事。”他轻声道。林理愈发惶惑不安起来,惭愧中又夹带有少许迷茫,这件事对江炽打击这么大吗?以往与江炽的日常相处中,就他对江炽的了解来说,对方不是这种脆弱的人。他这样心乱如麻地想着,下意识朝餐桌边看了一眼。不看还不打紧,这一看可不得了。一桌子人都已经喝趴下了,只剩下江炽还好端端坐着。那群人已经喝了不少,江炽中途才开始喝,加上听说他酒量好,没喝醉也在情理之中。脑中堪堪浮起这样的念头,他就看见江炽扶桌子站起,眯眼环视过包厢一整圈后,脚步不稳地朝他们迈开长腿。紧接着,对方走过来弯腰环抱住他,醉醺醺地将下巴压上他肩头。林理:“……”当着唐流的面,他双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颈间不断有呼吸温热落下,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决定挽救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私下里我们不这样——”“平常当然不会,但失恋的人总归脆弱点,”抓起他双手回抱住江炽后背,唐流轻蹙眉无可奈何地退开,“你替我多安慰一下他吧。”林理:“……”他抱着江炽呆住。礼物呢匆匆从怔愣里回神,他决定先挑重点问:“失恋是怎么回事?”唐流急着去收拾残局,闻言回过头来解释,“还不是他女朋友劈腿——”他忽地止住话音,表情奇怪地皱眉,“江炽没跟你说?”林理:“……”清楚听到了最后几个字,对上唐流思索打量的目光,他连忙掩饰般地眨眨眼睛,“说了。”唐流点点头,没有怀疑他,“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他抬手拍拍林理肩膀,“你先守着江炽,我去看看其他人。”林理张口应下,看着唐流走开,心下微微语塞。距离周六也才过去没几天,他都不知道谣言已经传成这样。假如不是唐流解释清楚,他都差点要自大地以为,江炽所谓的失恋对象,真的是在说他自己了。不过稍微细想一下,也足以令人啼笑皆非。江炽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样的话即便说出来,也会被人笑作是白日做梦。林理不爱做白日梦,也不会去做白日梦。自诩对现实拎得很清楚,他伸手去抬江炽的脑袋,“唐流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疑心那番谣言的起源,就连江炽自己也不知道,他决定先找江炽问清楚。“什么话?”对方拧眉抬起脸来,双臂紧紧抱着他不放,眯眼在他下巴边轻嗅,“你喝酒了?”林理:“……”“我没喝酒,喝酒的人是你。”他咬字清晰地强调,不确定江炽是否还清醒,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测试,“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江炽气息沉沉吐字,嗓音听似冷静且沉稳。林理稍稍放下心来,“我是谁?”江炽闻言,轻轻嗤了声,“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我,你是笨蛋吗?”他停顿一秒,轻描淡写地哦一声,“你是小笨蛋。”林理:“……”他挣脱江炽的怀抱,拉着他找椅子坐下来,仍想尝试着与他交流:“那天从便利店离开,你都和唐流说什么了?”江炽眼睫低低垂下,“什么都没说。”“真的?”看不出他是说真话,还是醉酒后胡言乱语,林理忍不住凑近了点,弯腰仔细观察他的脸。江炽安静地低着头,大半张脸陷在阴影里,没有显露出丝毫情绪。林理顾及着分寸,没有再伸手碰他,只能又俯了俯身,离他的脸更近一点。然而除了江炽深邃的眉眼,以及近在咫尺的挺拔鼻梁外,林理什么东西都没看到。暗光落在他的鼻梁旁侧,衬得他五官如同完美雕塑,浓黑修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方铺开浅浅阴影。林理从来都不知道,他的睫毛这么黑这么长。逐渐忘了最初的目的,他的视线沿着江炽的鼻梁,悄无声息描摹过对方眉眼。江炽松开的那双眉毛,忽地就收拢紧皱了起来。下一秒,眼前的人面无表情抬眼,目光锋利冷锐,直勾勾地投向他,那张形状漂亮的薄唇一张一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清晰吐出字来:“一直盯着我看干嘛?你暗恋我吗?”林理惊得朝后一仰,心脏亦随之漏跳一拍,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衣服,在江炽淡漠的目光下无处遁形。脸上烫到几乎要冒热气,他竟然紧张到说不出话来。但对方很快就转开视线,面不改色地环顾起四周来。林理渐渐放松下来,知道喝醉酒的人,很多事也忘得快,他放弃了与江炽继续对话,陪他一起坐在包厢角落里。其他人情况严重得多,大多都已经醉成烂泥,趴在桌旁意识不清醒。很快有人进来送醒酒药,唐流拿了药给江炽吃,让饭店帮忙找了代驾,就叫林理带江炽先走。闻曦和姜柚柚也一起走,林理扶江炽出门上车,女孩子就跟在后面,帮忙拎其他人送的礼物。上车时闻曦坐副驾驶,姜柚柚和他们坐后排。回去的时候,两个女孩子聊了一路,林理偶尔也插话加入,倒是坐在他的旁边的江炽,始终神色平静保持沉默,隔着和他不近不远的距离,懒懒靠在沙发里看车窗外,也不知道有没有醒过酒来。路过学校门口时,两个女孩结伴下车,林理放下车窗和她们告别,重新升回车窗玻璃时,右侧肩头冷不丁一沉。原本坐得好端端的江炽,忽然就朝他倾斜了过来,手臂结实有力地箍紧他,如刚刚喝醉酒那时一般,将下巴压在了他肩头。对方柔软的黑发蹭过他脸边,透过眼前的车窗玻璃清楚看见,江炽低埋在自己肩上的脸庞,林理一时间五味杂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喝醉酒的江炽像只火炉,在后排狭小的空间内,隔着衣服紧紧贴住他。或许是出于一些私心,林理并没有伸手推开他。从学校到小区的路很短,代驾将车倒入地下车位,替他们将礼物拎到电梯口,就结束工作赶往下一单了。礼物大大小小收了不少,似乎还有人没到礼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