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是骂累了,并不作他想,结果把人绑上审讯椅的时候才发现他脑袋耷拉得有些诡异,霍尘上前拨弄了一下,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二指放在张觉晰鼻息下,又抵上张觉晰大动脉,晦气似的从身上解了个帕子下来擦手。
“师父,找人通报定北王吧。”霍尘深深地看着梁执生,“这人没气了。”
亲近
仵作在赶来的路上,地牢里寂静如死,都在等顾长思的定夺。
顾长思身形微微一动,众目睽睽下直接蹲下了身子,看上去是要在仵作来之前自己先验一遍尸。
“王爷——”
霍尘和祈安齐齐出言,顾长思顿了一下,撩起眼皮看了眼站在他对面的霍尘。
祈安也被他吓了一跳,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霍尘却只是从身上翻翻找找,拿出了一双手套,蹲在顾长思身边递给了他。
“王爷,奸佞之人的尸身脏污,别脏了您的手,带着吧。”
顾长思疑惑地看着他,目光浅浅点了下霍尘挨过来的手肘,他俩蹲着的距离着实有些过分的近,近到亲切如祈安都不敢这么近定北王的身。
幽幽烛火下,霍尘那一双桃花眼带着些魅惑的诱劝,看顾长思迟疑,他猛地伸手,竟要给顾长思直接戴上。
“多谢。”顾长思在他手指碰到自己手腕前劈手夺下了那一双手套,三下五除二地戴在了自己的手上,顺带把霍尘往一边拨了拨,拉开了距离。
祈安被摄住的呼吸这才争先恐后地钻入肺腑,不由自主地想,他服侍顾长思的时候,怎么从来没觉得会这么……暧昧呢?!
顾长思倒是神色自若,先拨弄了下张觉晰的眼皮,又沿着他的脖子一路按了下来,然后掀开他的上衣,看见他腹部淤青了一团,想必就是被霍尘敲的那一下。
他伸手按了按,伤是有,但说是致命伤倒太勉强了。
霍尘在一旁补充道:“他想跑,我就敲了一下,若是我们张大人这么容易死,想必也不会挨到进了地牢之后才咽气了。”
他短促地笑了声,无尽的讽刺:“而且,如果他命这么脆,应该也没胆子干这些事儿。”
“霍尘。”梁执生低喝道,“你话太多了。”
顾长思抬了抬手示意无碍:“的确,这点儿小伤还不如我那一下踩得重,张觉晰身上没有什么致命伤,但看眼睛倒是有些不寻常,瞳孔紧缩,怕是中毒所致。”
他站起身,脚步不由自主往后挪了下。他受伤的左腿不满意主人天寒地冻下还这么能折腾,非得闹点儿动静出来才能表达不满,顾长思落脚的时候一股针扎似的痛瞬间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