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伤的人大概知道双氧水擦伤口是很疼的,闻凛也是有些生气,本来想好好劝的,结果他压根不上道。
“别动。”闻凛说,他的语气带着点不容质疑。
梁嘉河疼的啧了一声,这一下比梁震打他的时候还疼,他拽着闻凛的手,死死的拽着,最后咬着牙发出了一声:“疼。”
闻凛是听见他这一声才停下来的,他松开梁嘉河,慢慢地远离他。
在夜里,梁嘉河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闻凛的声音。
“我没有可怜你。”闻凛说,他替梁嘉河把脸颊上的双氧水擦干净,声音很轻,但是梁嘉河听见了。
“是吗。”梁嘉河慢慢的坐下,他靠着墙,借着月光渴望看清闻凛的脸。
闻凛也蹲下,他在月光下看到梁嘉河脸上的伤,似乎已经想象到他爸打他的场景。
“梁嘉河,”闻凛道:“我不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想的,但是绝对不会是可怜你。”
梁嘉河张了张嘴没说话,他抬眸看着闻凛,张开手,轻声道:“好疼啊。”
闻凛只觉得心被刺了一下,他凑近抱住梁嘉河,手背擦在墙上擦的有些疼他也没有在意。
梁嘉河抱着他,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拥抱,第一次,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被人拥抱过。
梁嘉河想,他大概是真的疯了。
崔玉成有些纳闷,这俩人明明昨天还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今天就又坐在一块儿了,还聊得挺开心。
莫非是自己昨天的功劳?
崔玉成沾沾自喜,看来自己还有帮别人破冰这一用途。
“有答案吗?”梁嘉河已经做完了实验清北班的卷子。
“啊,”闻凛道:“她说怕我抄,没给。”
“呃。”梁嘉河看了他一眼:“她就这么相信你会写啊。”
“我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信任,我作业从来没写过。”闻凛道:“我下了课开车去找她要。”
“行。”梁嘉河说。
闻凛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昨晚两人抱了有好一会儿,他感觉到腿都麻了梁嘉河也没松开他,闻凛硬是忍着。
然后两人分开都没有再说话,并排坐着,心里各想各的事儿。
闻凛看了眼时间,把旁边的买来的药酒递给梁嘉河:“回去记得自己弄一下。”
梁嘉河看了眼一袋子的东西,伸手接过道:“好麻烦。”
“不好的话会更麻烦的。”闻凛道。
闻凛回忆着昨天的话,今天来刻意观察了一下梁嘉河的脸,这小子还是挺听话的,看起来应该抹药了,虽然还是没怎么好。
梁嘉河现在一只眼睛看起来有些肿,他昨晚回去后干脆找了个小诊所,医生给他简单的消了下毒,然后缠上了纱布,所以他现在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看东西,压根没有注意到闻凛的目光。
经过昨天那晚,闻凛跟梁嘉河的关系变得有那么点异样,跟江阳的事情基本上也解决了,虽然梁嘉河还是不知道江阳跟闻凛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谁来指示江阳跟夏龙那一伙人跟自己打架,但是梁嘉河也不打算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