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噎住,安定侯是怎麽回事?她怎麽又装腔作势起来了,自己是哪里惹她不快了吗?可这些时日他恨不得赶紧回汴京,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他吃瘪再开口:“他现在在府上?”
“当然,毕竟是我的旧友,总不好将他赶走吧!”
池纯音咬紧牙关,特地着重强调了“旧友”俩个字,故意说给顾驰听。
顾驰深吸口气:“我出万两黄金,百亩田地,送他离开汴京。”
“凭什麽,你不是也把长宁郡主带回来了吗?”
顾驰耿耿于怀与池纯音那句“凭什麽”,凭那个死士心怀不轨,费尽心机接近池纯音,谁知道他想做什麽?!
“这和带回长宁是一码事?”
“怎麽不是一码事?”
池纯音可生气,顾驰这个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不声不响把丧夫的长宁郡主带回汴京,谁知道存了什麽样的心思,还有没有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
俩个人话不投机,各自噤声,谁也不想搭理谁。
顾驰还理直气壮,池纯音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才不要顾驰看到她又流眼泪!
池纯音气得转过身,俏脸染上愠色。
顾驰冷凝的眸光扫过全景,先是一怔,随即气笑了。
池纯音这是看都不想看他了?
那个死士给她下了什麽迷魂药?!
俩人进了宫,目的地并不相同,顾驰要先去圣上那里述职,池纯音则去看望皇后娘娘,二人就此分别。
池纯音还生着顾驰的气呢,下了马车自然是招呼都不想打一个。
顾驰看着她下了马车径直往前走,等都不想等他一下,快步上前拉住她纤细的手肘。
顾驰放软了语气:“等会一同出宫。”
池纯音默不作声,盯着脚尖。
顾驰擡起她的下巴,迫她看他。
“听到没?”
池纯音扫了面前的人一眼,不情不愿道:“知道了。”
“我带回长宁事出有因,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不是故意要隐瞒。”
池纯音有些诧异,他这个被国公冤枉死都不屑于解释的人,竟然主动提起自己的用意。
她眉目间也松动不少,其实自己刚才的态度也不好,别扭道:“其实我也没想留金大哥在府上,想叫你找个机会安排他进军营。”
顾驰面上寒冰消融,“好说,交给我来。”
“你快走吧,圣上还等着你呢。”
“先抱一会儿。”
顾驰将池纯音拉入怀中,不顾周围人的眼光。
池纯音贴着他厚实的胸膛,陷入久违的怀抱,刚才的忿忿也随之消散。俩人之间的氛围又平和下来,回到最初的境地。
眼看着顾驰要误了时辰,池纯音推开他,“你快去吧,待会我在这等你。”
池纯音在坤宁宫小坐了一会儿,亲眼所见女子怀胎有多麽辛苦,娘娘已经显怀了,可还是吐的没完没了。
顾驰当真是为她着想,以她的弱身子,只怕碍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