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沈献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咳,尖酸挖苦:“哟,怎么,难不成余城君又打起他的主意了?哦,也对,我师兄也算是一表人才,不过他早就定亲了,余城君虽然是个喜新厌旧、薄情寡信之人,但应当也不会对名花有主之人下手吧。”
余娇娇尴尬一笑,解释道:“我只是原本担心你一个人路上遇到歹徒,如今看来好在遇到的是何大夫。”
沈献听到这话嗤笑一声:“担心我?担心我将我连夜送走,担心我吃抹干净了不认人?担心我连句道别都没有?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他字字控诉,将余娇娇数落得无地自容。
她讨好笑道:“既然回来了便好,日后我不再赶你走就是,你的院子分毫未动,我现在就让人收拾一番。”
沈献冷笑:“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你随意哄一哄就上杆子讨好的沈献吗?你以为我还会挥之即去召之即来吗?一个破落院子当谁稀罕似的。”
见沈献说话咄咄逼人丝毫不留情面的,余娇娇以为他的确是伤了心,这次特意来埋汰自己,她对沈献到底也还是愧疚,搓了搓手咬牙道。
“我知你心中有气,的确是我轻薄了你,你今日闹这一出我也认了,当初你救我一命,也是我欠你的,你想要什么补偿,照说便是,我都答应你,便是将余家商号都给你我也认了。”
见余娇娇居然有此决心,银台一干人也都讶然。
她们主子平日里可以爱财如命,那商号就是她的宝贝疙瘩命根子,如今居然都能舍出去,看来是真的上了心。
余娇娇也不想啊,可她自己做错了事情能怎么办?
这世上其他债都好说,唯独着动了心的情债最难还。
沈献啐了一口,眼眶又红了:“谁稀罕你那破商号!”
余娇娇见他不依不饶,叹了口气:“那你想如何?”
众人此时皆望向沈献,他在余府门前闹着一出,面子里子都舍了,必定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一旁的何若瑄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道:“师弟,你既被人欺负,咱们百草谷必定要讨个说法,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师兄给你撑腰!”
沈献沉默片刻,望向余娇娇思忖道:“你方才说,什么补偿都答应我?”
余娇娇有些犹豫,瞧了瞧双手环胸的何若瑄,话一出口覆水难收,她心一横,大不了扒层皮,点头道。
“行,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办!”
大不了余家商行从此改名,她带领原班人马另起炉灶重新做起,反正人脉钱财她都有,也不是难事。
沈献听到这话顿时换了副面孔,喜笑眉开道:“那好,从今以后我就跟你住一屋!”
余娇娇:“???”
何若瑄:“???”
银台:“???”
银纹:“???”
沈献将包裹从身上卸下一股脑塞到银台怀里,兴冲冲吩咐道:“马车在门外,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搬进金银阁,我的枕头被褥都是师兄从百草谷给我带过来的,记得当心,那是玉蚕丝的,里面装得都是名贵药材,有助睡眠,还有”
余娇娇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下,你要搬到我屋里?”
沈献见她有异议,顿时横眉一挑,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你要反悔不成?!你刚才自己说的,什么补偿都答应我!我师兄可听着呢,你要是敢反悔,我就吊死在你屋里!”
何若瑄捂着脸,原本还以为有什么报复,结果居然是要去陪睡,他对自家谷主这上赶着倒贴的劲儿也觉得甚是丢脸,悄声凑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