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叩开车窗,低声向赵巽禀告:“方才接到消息,有人闯入了城内宅院,其中一个是皇城司的人,另两位是闻公子的朋友。”赵巽啧啧感叹,“不过是一晚上不见你,就寻人寻到我那儿去了。”“转告他们,我这边一切顺利,让他们暂时在宅子里安生待着。”“听见了?照闻公子说的去办。”赵巽又转头问道,“除了你的那位‘严大哥’,另一个是谁?”“秦甫让,你在京城时见过的。”“想起来了,妙鹤堂那位秦大夫,他跟来作什么。”“给严大哥医治暗伤,”闻灼解释道,“甫让不喜出远门,是我想法子迫他跟来的。”“向来精明强干的闻小公子何时变得这般腻歪了,奉命办事还必须把人带在身边。”闻灼懒得计较这话里的调侃意味,低头浅笑着道:“你不懂。”“……”赵巽只觉头皮发麻,刚要回嘴,便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探头看去,却是三目背着个人,匆匆奔向卢歧那里。《title》作者:author文案:desc☆、待马车走近前,赵巽下了车,这才看清,三目背上那人正是他的双生弟弟,此时闭眼垂头,竟是昏迷不醒。卢歧伸手探了探六耳的鼻息和脉搏,惊讶问道:“怎么回事?”“有人埋伏在路口处,缠斗中划伤了六耳的胳膊,他当即就昏厥了,”三目的声音紧张而急促,“那人的武器上应是用了毒。”卢歧拉过六耳的胳膊仔细察看,一指长的伤口并不深,血流的也不多,然而伤处皮肉乌黑,似有溃烂的迹象。卢歧扯下自己的发带,紧紧扎在伤口上部。一名护卫疾步过来,对赵巽道:“属下等赶到时,埋伏的那人已被抹了脖子,已搜查过附近,暂未发现有同伙。”赵巽皱眉,心下猜测这人很可能与鹿见台中被杀的那个属于同一方。他试探着向卢歧询问:“如此穷追不舍,究竟是什么人?”“敌人。”卢歧咬牙沉声道,“这会儿是无法顺利去行宫了,就此别过,待我处理好这桩事,再请王爷同去。”语毕,他们转身欲走,却有几名护卫围拢过来,阻挡了他们的去路。卢歧眸光泛冷,“王爷这是何意?”“遭遇变故便各奔东西,并非我与人合作的方式,到南都城内我住的宅子里去吧。”“王爷若想继续合作,便该让我等离开,六耳中毒昏迷,需要……”“需要大夫医治,我府上恰好有一位,在南都,不会有医术比他更好的大夫了。把六耳抬进车里,不出半个时辰就能赶回去。”赵巽推开车门,“赶快走,救人要紧。”犹豫片刻,卢歧点头答应了。城内宅院里,秦纠被先赶回来传信的护卫告知了这事,便着手准备。待他们把人带到,秦纠立即为其诊治。卢歧和三目守在旁侧,帮忙的同时,紧盯着秦纠的任何举动,眼神如刀。秦纠面不改色地用沾湿了的棉条快速擦拭伤处的边缘,血液滴滴答答地淌出来,拿碗接了几滴,接着取出止血药粉撒在伤口。研究了一会儿碗里的血,秦纠拨开六耳的眼皮,仔细观察他的瞳仁,伸手号脉之后,秦纠摇头道:“并非中了什么厉害的毒物,只是烈性蒙汗药掺着麻沸散,并无大碍。”卢歧问道:“那他何时能醒来?”“说不准,等药效过去了,自然就会醒。”秦纠一边回答,一边解开六耳胳膊上扎着的那根发带,用纱布将伤口包好。想到自己准备好的银针,觉得不用颇有些可惜,便让人去唤严恪过来。“你确定他没事?”三目面带怀疑,显然并不放心。秦纠懒得费力气去解释辩白,直接用银针扎在六耳头顶和心口的穴位,六耳立时就睁开了眼,幽幽地喊了声三目的名字,待秦纠拔出银针,便又昏睡过去。“找间卧房让他继续睡,时不时沾点水给他润润嘴唇就行。”秦纠晃了晃手里的银针,“若是还不放心,我也可以再扎几针,让他同你多说两句话。不过会有些疼。”“……”卢歧松了一口气,“这倒不必,有劳大夫诊治,多谢。”三目亦是拱手道谢。此时严恪过来了,秦纠示意他躺到另一张矮榻上,“正好这会儿给你施针,不必等到晚上了。”卢歧拿发带重新束好发髻,把六耳扶到三目背上,去往后院的空房间。严恪解开外衫,躺在那儿,偏头盯着门外渐远的背影,却突然被秦纠用力掐住了后颈下的皮肉,严恪吃痛地嘶了一声。秦纠松开手,语气不悦地道:“盯着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