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梦中……可有见孤?”
她轻轻瞥他一眼。
“梦见了,梦中的殿下一如今日。”
“或许孤与从前不同了呢?”
他眸中有几分迫切,迫切地想要她信他。
他几乎想把自己亦是重生一事与她全盘托出。
“不同?”她流露出几分几近天真的懵懂,“殿下是说……殿下其实通晓我的过去与未来,却仍要选择如此去做,实则是为了我好吗?”
“孤……”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终是无言以对。
他这才明白,她方才眸中的天真不是真的无知,而是一种无声的嘲弄。
他自以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却从未问过她,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似乎从来不会爱她。
两人之间静默下来。
待药上得差不多时,她犹豫许久,终于开口:“我想求殿下一事。”
“不行。”
她一怔:“我还没说是什么……”
他弯了弯略显苍白的唇,似无奈,也似讥讽。
“你能说什么?无非便是让孤废弃你。”
她垂了眸。
“臣妾不这般说了。”
她自称什么?
臣妾?
她终于愿承认她是他的妻子了吗?
他直直望着她,还以为他方才出了幻觉。
“昨日之事,臣妾已细想过,是臣妾一时冲动。今日来,是想请求殿下,容臣妾出宫一趟,去探望那日与臣妾一同困在酒楼中人的伤势。”
直到她说出目的,他心中终是冷笑一声。
果然,她对他的服软,从来都是为了旁人。
“孤已派人问过了,他们无碍。”
“他们救了臣妾,总要亲自去一趟才得宜。”
她始终敛着眸,为他重新缠上纱布。
“他们再如何待你好,总是孤的臣子,于你而言,也是外男。你的夫君如今也受了伤,也不曾见你如此关心,不妨先照顾好孤,再去惦念旁人吧。”
“不是已经为殿下包扎了吗。”
“仅仅包扎便够了吗?伤的是右手,孤饮茶,用膳,批奏,研墨,做什么不需要它?”
“知道了。”
她温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