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达萝等了一早上,本就觉得心里不爽,此时见到过来请他的居然只是两个小兵,态度就更不好了,靠在榻上也不急着起来,而是打量着小兵,嗤声道:“我师傅怎么这会儿才让你过来,有说何事么?”
“属下不知,只听主帅吩咐行事,还请尽快移驾。”小兵不卑不亢,眼前人虽说是皇子,但并非军中将帅,而他又是驻边将军的亲兵,更是没必要奉承了。
“往后你也得听本皇子的吩咐!给我记住了!”达萝哼了一声,起身狠狠的看了小兵一眼,却也不敢多耽搁,毕竟师傅发话了,而且他也想早去军营,若能尽快架空达图抢他兵权,想着都很有趣!
“这边请。”小兵说着,又看了一眼桌上喝净的鸽汤,折身带路时,用眼神示意同行的另一人收起汤盅一并带上。
达萝还没到营地,就看到了达图的身影,不禁微眯双眼,翻身下马后还特意迎前几步,假意道:“兄长,这是在迎接我?”
“是想提醒你一句,国法不可为,达音汗很生气。”达图深沉一笑,转身走回了自己的营帐,根本没给达萝说话的机会,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不需要做什么,从霓裳进入军营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只管等着就是了。
达萝的眉头倏然拧起,却又憋着没说出话来,更觉胸口憋闷,恼恨的推了身边的士兵一把,呵斥道:“你也不懂提醒他不可冒犯本皇子!要你有何用!”
说完,大步走向达音汗的营帐,没想到一掀开门帘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熟悉背影,一时间各种心思浮现而出,难道自己抢了师傅看重的美姬,师傅也想抢自己一个?还是说……
达萝心觉不妙又不敢妄言,只好不动声色的看向达音汗,恭敬道:“师傅。”
“这女子你可认识?”达音汗声音低沉,这女人闹到军营,事情闹的人尽皆知,他想保达萝已是不易,若是……此女所说属实,他怕也不必再费心保他了!
“不认识。”达萝当即否认,道:“我刚来边境怎会认识。”
“可她却能将你豢养在都城中的美姬都一一的说出名姓!你又如何解释!”达音汗声音冷了,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
达萝一听这话,更是觉得达音汗是在借题发挥,是在怪他抢了那美姬,不由得心中打鼓,却是眼珠一转,上前一把拉住霓裳的衣领,怒斥道:“贱人!你竟敢陷害我!”
霓裳身姿柔软,达萝拉拽她时,衣衫便滑下一节,露出了被凌辱过的大半肩背,她顺势惊呼,狼狈的挪向达音汗,眼泪又滚滚的落了下来,哭道:“将军!奴家没有冤枉皇子殿下!还求将军详查!奴家没有半句谎言啊将军!”
霓裳肌肤细腻雪白,此时衣衫不整,那些带血的痕迹便展现在了达音汗眼前,更加坐实了霓裳之前的控告。
而这些话更是惹恼了达萝,不禁面露凶色,狠声道:“师傅!此女来路不明陷害于我,我当真毫不知情!”
“我看未必!”达萝话音未落,驻边将军巴特掀帘而入,同时招呼手下端来一盅喝净了的鸽汤,问达萝道:“皇子可认得这个?”
就是你要害我
达萝看着进来的人,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可眼下想不认也不行,因为端着鸽汤的正是去客栈传话的那个小兵,想瞒肯定是瞒不住的,索性反问道:“认得又如何?”
“那便是了。这是我军中的信鸽,每只都有标记。”巴特冷声一笑,挥手让另一个手下进来,那人展开掌上的绢帕,其中除了一些被啃过的鸽骨以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铁皮腿环。
“你陷害我!”达萝看向巴特,直到此刻终于认定了是有人在故意害他,除了地上这该死的女人以外,这驻边将军怕也是达图的人!
“我陷害你?”巴特冷笑:“鸽子炖了自是认不出来,但腿环却是养鸽的兵士自己打磨的,每个都不同,不会有假,而这腿环就是在殿下所住那间客房的桌子下面找到的,敢问殿下,吃的时候不曾硌牙么!”
“你!你们!我是皇子!谁给你们的胆子陷害我!”达萝环视几人,睚眦欲裂,心中怒火熊熊烧起又无从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