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嗤了一声,转向达音汗道:“主帅,我质疑殿下实属合情合理。门外还有证据!”
达音汗面上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却是千回百转,从这女人来告开始,事情就不简单了,必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巴特常年驻守边关,直接听命于皇上,此时虽称他为主帅,却是与他平级,这背后之人究竟有何本事,竟能让巴特也参与其中!
事已至此,达音汗只想置身事外,便沉了语气,道:“把证据拿上来。”
“来人。”巴特再次招呼手下,竟抬进了一具尸体,摆在地上道:“主帅,这是您之前派去找皇子的士兵,刚才被发现死在客栈后的小胡同里,一刀致命,死的蹊跷,怕也是皇子所为!”
“你说什么!”达萝怒瞪巴特:“你算什么东西,这样的脏水也敢往本皇子身上泼!”
达萝刚喊完又冷静下来了,心知不妙立即看向达音汗,恭敬道:“师傅!我一直在客栈中等您消息,断然没有杀传话人的道理啊!”
此话不假,但达音汗并没有就此替达萝辩解,而是先看向巴特道:“巴特将军,对此你怎么看?”
“呵,我看?”巴特古怪一笑,却不急着说,而是蹲在霓裳身边,道:“你知道些什么?同我说说。”
“奴家……”霓裳偷看了达萝一眼,怯生生的跪着向巴特这边蹭了几步,才开口:“早上奴家一起来就想跑,窗外却不巧的来了信鸽,扑腾着翅膀要进,奴家想这定是殿下的鸽子就开了窗,没想到殿下被吵醒发了大脾气,不仅烧了纸条,还让奴家把鸽子给炖了……”
“你竟敢这般胡说!”达萝上前就要扯霓裳,却被巴特拦住了,他挡在霓裳和达萝之间,深深的看了达萝一眼,又居高临下的问霓裳道:“那死去的士兵你可曾见过?”
“不曾。奴家把鸽子送到厨房就跑了,不曾见过有人去找殿下。”霓裳看了那士兵一眼,又怯生生的收回了视线,一脸惶恐。
“途中可曾见过?”巴特追问。
“不曾见过。”霓裳再次摇头。
“他早已离营,只有一条官道通往边镇,你怎会没看到!”巴特加重了语气。
“奴家真的不曾看到!”霓裳适时的哭了,心中却清如明镜,是自己来告状之后达音汗才派人去找达萝的,此时巴特这么问,想必是在试探她,这般聪明之人可比达萝这不可一世的小皇子难对付多了!
因此,除了鸽子之事以外,霓裳绝不会再说第二句假话。
巴特看了霓裳半响,才又看向达音汗:“主帅,殿下说这女子陷害他,可吃鸽子这等小事怎能害到殿下?若说陷害,怎的不替杀人之事!莫不是殿下没了辩解之词,才要反来诬陷一个弱女子?”
达音汗面目阴沉,问达萝道:“你认是不认?”
“不认!”达萝咬牙切齿,指着霓裳的手都在颤抖:“枉你跟了我这么久,竟在此时陷害与我!你究竟受谁指使!”
“达萝!莫再执迷不悟了!”达音汗看到巴特脸色阴郁,便在其开口之前先呵止了达萝,可依然没能拦住巴特要说的话:“既然殿下不认,那我自当回京请旨,为我手下讨个公道。”
达音汗一听这话,脸色微变,说道:“达萝!你不认也得认!仅是与这女子纠葛之罪你就逃不了!”
“师父!你是不是也早想告我了!难不成这女子是你派来诱惑我的?!”达萝恼羞成怒,他从没受过这般冤枉,不禁口不择言道:“难不成是因为我抢了您看中的那个花魁?你便容不下我了?”
“放肆!”达音汗被当众揭穿此事,脸上挂不住了,大手一挥道:“巴特将军,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自行决断,我理应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