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达萝眼见情况如此,巴特又步步逼近,他下意识的想要反抗躲避,便跨过尸体夺路而逃了。
霓裳见此心中一喜,心知达萝这一逃,就再没机会了!
达萝慌不择路又不敢走官道,只能穿小路奔逃,在快到河边时被早早等在这的达图拦住了:“就知道你会往林子里钻。”
“兄长,你也是来抓我的?”达萝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达图:“是你指示巴特害我的是不是!”
“他比我官大半级,怎会听我的。”达图听到这话,只觉得达萝愚蠢。
“就是你!就是你要害我!”
“我只问你一事,云格是否被你所害?”达图用更高的声音压制了达萝的问声,他在此等着,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你也来逼我!”达萝已是惊弓之鸟,被达图盘问更显暴躁,当即跃起提掌击向达图!
达图不避不闪,铁拳紧握要与其相迎,达萝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自小便容不得别人冤枉,此时不辩解便是真的!他便是害死云格的凶手!
拳掌相撞之前,达萝的手腕被一颗破空飞来的石子打中了,力道顿时泄了大半,为避开达图的重拳,只得凭空扭转身体翻立在一边,却是踉跄着站立不稳,气血不顺,不禁双目赤红的看向来人。
霓裳从树后走出来,手中还拿着另一颗石头,抛起来再接住,颇为随性。
“是你!”
“达图将军,报仇之事您是亲自动手?还是我替您效劳?”霓裳无视了达萝,从靴筒中摸出一柄极为普通的匕首,奉上道:“用这个,谁也猜不到他死于谁手。”
霓裳说完才看向狼狈的达萝,笑吟吟道:“你若觉得冤,就想想被你害死的云格,想想那被你下了毒的南鹿王。达萝你不冤,你是罪有应得!”
“你是黎潇的人。”达图接过匕首,心中惊疑于霓裳所说父王被达萝下毒之事,却并不多问。
霓裳莞尔一笑:“此为送上的玩物丧志
达图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下意识问道:“你可知达萝下了什么毒?”
问完他又觉得自己冒失了,达萝给父王下毒旨在谋权篡位,是要改朝换代,可说到底这也是南鹿的事,是他们的家事,不该问外人。
黎潇看着达图的表情,恍然道:“没想到达图将军竟是因此才要杀达音汗的。”
达图不应话,觉得自己在黎潇面前露了怯,便转而说到了正事:“你准备如何对达音汗下手?”
“至此你我都不便再动手了,达萝已死他必是怀疑你的,嫁祸之事他也会防着,我若动手便是举国之力,双方将士的伤亡难以估量,因此,我想若此事能由巴特将军去做,是最稳妥的。”
达图摇头:“巴特是我父王的亲兵,只听令于我父王一人。”
“若他知道达萝伙同达音汗给你父王下毒呢?”与霓裳喝庆功酒时,黎潇将她说的每个细节都听在心里,当时便觉巴特此人是铲除达音汗的不二选择。
达图垂眸沉思,他之前将霓裳带去达音汗的营帐后就没再参与,是因为他知道巴特此人正直不会被收买,更是对营中事十分上心,凡事只要与父王或与其手下相关必会追查到底,所以他才放心的一直没有露面,可达音汗的勾结之罪……
“即便是我带消息回去,他也不会信。”达图思索之后给出了回答。
“你若确信他对你父王忠诚,我自有办法让他知晓此事。”黎潇在说这话时,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达图肯定点头,对此深信不疑。
“之后的事我来做。算是对这证据的回报。”黎潇说着将纸条小心的放入衣袖,却在调转马头离开前被达图叫住了:“王爷,若霓裳知道达萝下了什么毒,还请及时告知于我,即使我父王在位,我回去也能劝说他签下免战协议。”
黎潇侧头看了达图一眼,点头应了。
他听霓裳说过是什么毒,但与其现在告诉达图,倒不如待一个更好的时机,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此人一向知恩图报,让他欠下人情,往后就不担心南鹿会撕毁协议了。
次日一早,在校场人最多的时候,司诺陪着黎潇去了营中最偏处的鸽笼,看王爷一只只的细看鸽子,不禁奇怪问道:“王爷您是要找一只什么样的?”
“找一只不常飞,肥一点的鸽子。”黎潇说着,目光并没有离开鸽笼,却是看每只都差不多。
“王爷和臣说的仔细些,臣帮忙一起找。”司诺说着先是看向笼中的近百只鸽子,又看着王爷此时的表情,便知晓王爷一定不会挑鸽子!
“看起来像从宫里出来的就行。”黎潇准备伪装一只宫鸽放到南鹿地界,给它腿上绑着皇后写给达音汗的字条,巡逻士兵多是巴特的手下,这样鸽子连同纸条就都到了巴特手里,他也不会过多怀疑。
司诺恍然明白了王爷的计划,便也认真看着从笼中揪出一只瘦的,举给黎潇看,道:“这只!这只合适。”
“太瘦。”黎潇拿过来看了看又扔了回去,道:“宫里的鸽子喂的好,都肥,你在额娘宫里没瞧见么?喂的都快飞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