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楼,谁追不上谁孙子。”
厅堂内,只有凌翌远去的声音。
谢危楼抱紧了臂膀,再抬眸过去,谢宛清却在旁边噗嗤笑了。
谢宛清:“重光,你去啊。”
谢危楼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要同意凌翌的话。
他本能地知道这个人靠不住,就算在武场也好,学堂也罢,他们之间有太多不同。
而凌翌身上也有他太多看不惯的东西。
这个人自我、任性、冲动、骄矜,好像身上就没什么好的地方。但谢危楼大概是少听了很多笑声,厅堂内的笑好像还萦绕其中,让他脑海里仍然是那个笑容。
今日武场又是设立师兄弟在幻境内对打,对战时间会很长。
直到一方打不下去为止,才会罢休。
凌翌在饮水处看到了正在舀水的师弟,他凑了过去,白天这么一个结过仇的大活人出现。
师弟啊地叫了声,吓得把手里的水袋都留在清泉里。
凌翌见怪不怪地从水里捞出了那个水袋,悄然在水里撒了些让灵流无从止息的粉末,他做这动作天衣无缝,施施然递过去,又在邀请道,“等下在幻境内,我想请你和我大战几回,不止不罢休。”
师弟一下被哽住,摆手拒绝道:“别,用不着。”
凌翌故意拍了拍他的水袋,打得声音“啪啪”两声清响:“就这么定了。”
既是约战,就难有逃脱的道理。
众目睽睽之下,凌翌也不嫌这样的行为有多招摇,他和当日嘲笑过谢宛清的所有人约了战,一轮轮打下去,水镜内只有泛动的波光,还有不断从幻境内飞出去的人。
偏偏在这些人飞出去之后还有体力,水晶镜判定那人没有输,于是又一轮轮地进行了下去。
这打到最后,观战的人都变成了看热闹的,四下议论声都变成了“你看这回他会用什么姿势飞出去”。
水镜上泛出对战的场次,整整百回,六个人修为相同的人和凌翌一起对打。凌翌半点不气喘,好像在做什么毫不费力的事,轻巧得只是把人从幻境里打出去。
他打到最后一个,对面师弟撑着刀,支撑不住地单跪在地上,摆手道:“祖宗!别打了,我自己出去!”
凌翌手中持刀,指尖从刀身抚下刀剑,旋过刀身,两声风过,白光左右各自两道骤然的白光。
啪地一声。
师弟又换了个姿势,大叫着,利落地飞出了幻境。
学府内切磋比武的机会一直有很多。
没有学生愿意再上去,被他快打趴出去的师弟支撑在底下,不满道:“胜之不武,你也不嫌脸皮薄。”
那群人七零八落,互相支持着将要离开,又听到身后传来冷厉的声音:“让你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