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四周虫鸣叫唤着,山洞的地上有一滩苏衡的血迹,在他们离开山洞后,群蛇蜂拥而至的围住,哄抢起那小小的一滩血。
出了山洞,他将海南雁放在地上,探了探海南雁的鼻息,还有气。
他松了一口气,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和海南雁身上的衣服多少有些破损,他从衣摆撕下几条布带,将海南雁受伤的腿用布带裹住。
在看到海南雁完全折断的手臂时,眼泪又掉了下来,边哭边用布带在大胳膊上紧紧勒住,不让它再流血。
他解开上衣,果然左胸上有大片肿块,他身上没有药,只能先将就着用布带裹好。
做完这些,他用小刀在手上划了一道,喂给海南雁。
苏衡带着海南雁不敢走夜路,脱下衣袍放在地上,又将海南雁移到衣袍上,用两只袖子系在海南雁身上,拉着找了一个他觉得比较安全的地方。
他一晚上不敢松开海南雁,要时刻的注意着他身体的状况。
到了后半夜,海南雁发烧了,整个人像是刚从火炉里出来一样。
苏衡手里头什么也没有,他又累又饿,身上只有一些驱蚊的药包。
在草药上他不懂,他不敢给海南雁用,只能将衣服脱掉,围着海南雁转几圈,等到自己冷了就抱住他。
然而这种效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苏衡一夜未睡,临亮了海南雁的温度才渐渐降了下来。
他一刻不敢耽误,天蒙蒙亮便拉着海南雁赶路,他们一晚上没回来,不知道贡宁匪有没有找他们。
村子是回不去,只能先下山,找个郎中先给海南雁治伤。
苏衡在心里将一切重新计划了一番,拉着向山下走去。
他一天未进食,早已没有了体力,只能走一会儿歇一会儿,
还要时不时的去观察海南雁的身体,喝了海神血的海南雁,体温渐渐降成了寻常人,脉搏也恢复了平稳。
苏衡松了一口,拉海南雁的衣袍也破了,不能再拉了,他只能将海南雁背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走进高灌木丛里,苏衡累得直喘气,脑袋有些眩晕,脚步开始漂浮起来,额头上的汗不断的掉在地上。
忽然有一双脚步声快步走来,他脸色一变,急切的背着海南雁打算进灌木丛里躲一躲。
奈何体力已经耗尽,每走一步都很困难。
苏衡害怕来人是武家叔侄的其中一人,这样的话他和海南雁是必死无疑。
他用尽力气向灌木丛夺去,眼见着就能躲进去了,那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来人惊喜道:“苏公子?”
苏衡一顿,回过头,在看到是贡宁匪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委屈道:“公子,公子为了救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我背不动他呜呜呜~你快来帮帮我呜呜呜~~”
贡宁匪在急忙接过昏迷不醒的海南雁,在看清他身上的伤后,整个人震惊,不敢相信。
背上没了海南雁,苏衡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软的提不起劲儿来。
贡宁匪背起海南雁道:“苏公子此地不宜久了,想坐一会儿下了山再坐,我们现在要马上离开这里。”
苏衡也知道现在不能歇息,可是腿软的站起来都很费劲,他看到地上有一根木棍,拿起来拄着棍子跟在贡宁匪身后。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苏衡勉强跟得上贡宁匪,很疑惑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贡宁匪皱着眉头道:“到了晚上我瞧见武大他们回来了,却不见你们回来,便知道你们可能是出事了。我顺着你们走的大致方向找了一晚上,在临天亮的时候,发现了树上的标记,顺着标记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