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用来调情撒娇的话被他越说越急,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他想听哥哥说一句,说什么都行,哪怕只是简单一个“嗯”字,哪怕只是点点头!哥哥肯定是相信他的,肯定是的!
胸腔剧烈起伏,楚添辛停了下来,胸口发烫,直直看着御案后端坐的帝王,迫切等待一句肯定的回应。
可现实第一次打了他一耳光。
“那,璟儿呢?”
璟儿呢?
楚庭泰紧紧盯着他,眼神一错不错地审视面前有嫌疑的臣子:他是忠于自己,还是只忠于自己?
“也是一样的!哥哥,他是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效忠他!哥哥,我……哥哥……?”
他终于意识到楚庭泰不是怀疑他——他几乎已经在心里认定,就是他,想害死楚璟。
楚庭泰心中一团乱麻。
一面,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该怀疑楚添辛,楚添辛的品性他最清楚。
可一想到楚添辛初次见到楚璟时的吃醋排斥,璟儿手里攥着的玉环,众人的证词,铁证如山,楚庭泰没办法完全凭感觉相信楚添辛。
他是皇帝,他不该罔顾私情。
何况这已经不是私情,还有许多掺杂其中……
“哥哥……”
“先回去吧。”
“哥哥!哥哥你相信我,你相信十六好不好?我不会的,我真的不会……”
“十六。”手中御笔几乎快要折断,不知是躲避还是什么,他没有对上楚添辛的眼睛,“既然什么都能做,眼下必须要有交代,就当为了朕,暂且认下罢。”
楚添辛张张嘴,不知说什么。
他明明没做,为何要认?
他不想认,他没有害人。
“……好。那,十六回去了。”
楚庭泰仿佛松了一口气,心头巨石落地。
“回去禁足一月,罚俸半年。”
顿了顿,他似有不忍。
“等事情过去就好了。”
“嗯,好。”
禁足……
楚添辛撑着头,看院中鸟雀争食。
哥哥会悄悄来看他吗?他们可从来没有分别过一个月,哪怕微服出行,哥哥都会带上他,更何况他这次是无妄之灾,他是被迫受罚。
哥哥会来看他吗?
他等啊等,等了一个月,等到他能上朝出门了,楚庭泰还是没有来。
“诶。”
楚添辛转头,是楚问宴。
“宁王兄安。”
他没想到,最先帮他找到证据的人,是楚问宴。
最讨厌他的楚问宴。
“本王暗访多日,人证物证俱在,能证明你的无辜。我们两清了。”
楚问宴命人把他寻到的证据交给楚添辛,说出那句“我们两清了”,顿感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