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门外徐徐停下一辆马车。
来人焦急跨步向里冲,向某下官禀报了什么。
那下官听了消息更是止不住瞪眼,忙快步凑到裴佑之身旁,告知他这个消息。
常景好就站在这儿看着他蹙眉、直腰、凝视前方,而后招招手唤人过来,把白鹅绒披风换成了墨黑色。
裴佑之装戴完毕,一身绯红官服,长身玉立,大步流星向她走过来。
常景好右眉一低,心想这套装束不和初遇时一样么?见面便笑意盈盈说她是凶手。
看着便不爽。
“有赵画师的行踪了。”他垂眸看着常景好。
“二小姐和薛掌柜正在对赵画师的画作,你可要去瞧瞧?”
常景好却道:“赵画家在哪儿?”
裴佑之也是意外:“你要跟我一起去?”
“怎么说……”常景好毫不避讳他的视线,直对上他的目光,嫣然一笑:“阿央也是我相府的人,既然阿姐不在,二姐姐也有事,那我代她们去抓人也不为过吧?”
怕裴佑之不愿意似的,她还又补充:“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可以替你们望风。”
裴佑之依旧是盯着她瞧,唇角捎着一抹笑。
少倾,他似乎说服了自己,自顾自点了点头,道:“行。”
“在哪儿?”常景好跟上他的脚步,忙问。
裴佑之道:“净远江。”
“他怎么又回家去了?”
常景好与他一道坐上马车,有些疑惑:“有证据没来得及销毁?”
“证据都在我这儿了。”裴佑之虚空握拳,又放开,半抬起眼看她,道:“是阿央去了那儿。”
闻言,常景好忽然站起身,弯腰想下马车。
裴佑之忙去拉她的衣袖,不解道:“你做什么去?”
“能抓着,他也去了那儿。”
“我只是觉得,”常景好扭头看他,还没坐回去,眼底的真挚一览无余,“坐马车太过于招摇了,容易暴露,不好。”
“那你说说该怎么去?”
裴佑之头一回见她这副率真模样,不自觉起了想引人说话的心思,拉住她的袖角正欲把人拽回来——
“吁——”
马车骤然停下。
咚。
常景好不偏不倚跌进了身后某个怀抱,横坐在他腿间。
温热气息从四面八方扑撒过来,常景好忽觉脖颈发痒,动作迟缓的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