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之也是双目怔然,一双手还虚虚环在她腰间,唯有耳尖脆红格外显眼。
“你……”
常景好不知说什么,半响指了指他的耳朵,迟疑道:“多穿点儿,都冻红了。”
“……”裴佑之弯起唇角,强装淡定道:“天已暖了,不用。”
语罢他脖子一梗向车前,凌然喊道:“出何事了?”
“回大人!方才不小心撞到个孩子!”
“眼不想要可以挖了给冬窈,在她手里比在你脸上有用。”
外头沉默两瞬,而后又响起“吁”的一声。
“你先、先起来。”裴佑之不自然的转头看她。
常景好示意他看自己的腰,道:“我还想说呢,搂我做什么?青天白日、民女民官,被人瞧见会遭唾骂吧?”
两抹红顺着耳骨向上向下爬,似乎比他身上的官服还要显眼。
常景好看着他迅速将手缩回袖袍里,利落起身坐到他对面,轻声道:“还说不冷。”
“热的。”
“那你哈气做什么?”
“闷的。”
“那你掩面做什么?”
“乏的。”
常景好微阖双眼,环臂向后一靠,想着不如下车、她自己切身份再去抓人算了。
好在后半响裴佑之并未再说什么话。
马车缓缓停下,常景好睁眼时似乎还听见了几声鸟鸣。
她忙掀开帷裳向外望。
密绿竹林,幽幽空山。
这是给她拉哪儿来了?
“下车。”裴佑之起身喊了她一声。
常景好跟在他身后下去,环顾四周后,抬头问他:“这是净远江?”
“准确的说也算得上,一个小支流的上游。”
常景好这才明白裴佑之为何敢坐马车出来,就凭这竹叶葳蕤,别说马车了,藏个宅院都不一定能发现。
带来的官兵很快被遣散到四处,警惕着周围环境。
裴佑之示意她跟着自己往前走。
但这幽暗的羊肠小道怎么看怎么古怪。
常景好顿住脚步,问:“你有把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