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青看不懂事情进展,一脸茫然的跟着齐弈桢出了宫门。
宫道空旷,两侧朱红宫墙低矮,不时有绿柳坠出来,宫人搭梯上墙修剪枝叶。
“属下不解,云禾哪里值得您亲自去太医院寻药。”
还威胁他们必须找最好的方子。
漫长的宫道延伸至前,宫人修理后的朱红墙壁一丝不苟,枝丫被拖着离开。
任何冲破禁忌肆意生长的东西都是不被皇帝允许的。
齐弈桢步子一停,“等齐淮礼禁足一解,便该去行宫避暑了,那时公主的病也该好了吧?”
他知道,就算齐淮礼犯错齐顺昌也不会将他怎样,但他就是要看。
“他不是口口声声喊着要云禾么,本殿就遂他的愿。”
幽黑的眸闪过一抹深色。
整个齐宫见过她画像的屈指可数,模样不成问题,待她的疤消了,就是牵制齐淮礼的一枚棋子。
“殿下是要云禾去东宫做奸细?她会听话么。”
齐弈桢迈开步子,扬手准确无误的将瓷瓶扔给他,“让齐照嫣赐给云禾。”
——
阳光照不进的清冷偏殿内,周太医照例来割腕取血。
鲜红温热顺成小股流下,淌入白瓷碗。
她的外伤好的似乎格外慢,周太医顺手抹了药包扎上去。
“你小心着伤,那日淋了雨,所幸只是烧了两日,最近就不用日日来取血了,好好养伤即可。”
“多谢太医。”
云禾轻轻碰了碰白布包裹的细腕,立刻传来一股钻心的疼。
她倒吸一口凉气,生生忍下。
“刀割疼得很,你没事不要碰,还有你头上的伤,多少日了也不见消,再消不下去我给你配个方子用。”
太医低头,整理药箱。
“同二皇子亲热时总免不了看见那伤,你还是仔细些好。”
有疤难免扰人兴致。
云禾笑容一僵,开口解释,“太医误会了,奴婢和殿下……”
侧殿被猛然推开,声音大的耳边一震,云禾的话被尽数淹没。
摇风步子飞快的冲进来,语气也急,“太医太医!公主殿下醒了!”
醒了!
云禾歇了解释的心思,敛下眸光。
喝她的血这么久总算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