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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一母同胞（第2页）

见他来了，万初歌叫嚣着冲上去，齐淮礼淡淡站定在她够不到的地方，万初歌忍了忍，葱白指节死死攥着栏杆。

眼里含着故作希冀的泪。

“你是来救母妃的吗，好皇儿你去求求你父皇，本宫陪了他那么多年，他舍不得杀我的，好皇儿，你替本宫求求他。”

“本太子劝不动，也不会劝。”

“你什么意思？”万初歌倏然收起嘴角，阴毒审视他。

齐淮礼温和的屏退狱卒，绕着地牢看了一圈，忽然道，“母妃清晨还怪儿臣穿的不喜庆，想知道儿臣为何要穿白衣提前恭贺母妃吗？”

没等她回答，齐淮礼清冽的嗓音再度响起，语气比她更狠，“因为在大典上，本殿只要一想到母妃即将被废，就笑得一个字都恭贺不出来啊。”

他笑得阴鸷，直不起腰。

万初歌闻言脸色骤变，激动的攥住栏杆，“是你！”

“一切都是你！明明没有治理好鼠疫，为什么要谎报，故意与齐弈桢设下圈套，是你害了本宫！”

齐淮礼笑够了，嘲讽似的上下打量她的衣服，反问道，“私通银款，丞相不都尽数告诉给母妃了么？母妃任由他去做，一朝败露怎么就怪到儿臣身上？”

“不过、说起来齐弈桢手中的信，的确是儿臣给他的。”

“枉费本宫兢兢业业扶持你坐上太子之位，真是瞎了眼！”

齐淮礼笑得更高兴了，走近，大掌拧住她的脖左右看了看，嫩白脖颈上不见岁月痕迹。

他忽然睁大眼睛，一脸无辜，“丞相昨夜又是几时离开的？”

“你放肆！”

“母妃偷人总是毫不避讳，这样的戏本殿都不知看了多少年。”

椒房殿外的柳树很高，红绸一挂，前朝都能看得见，于是二人就这般私通数年，林亭甚至为了能在白日见到万初歌，不论代价的将女儿嫁给她。

他总说要林婉怡成为太子妃，原因也不过是为了能在太子登基后，这个皇后足够听话，不会和太后夺权。

万初歌死死瞪着他，眼神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

“母妃效仿先祖，想培养我做傀儡皇帝，做一颗听话的棋子，为我谋划登基……你想执掌天下没什么，偷人也没什么，本太子从来都不介意。”

他手上忽然用力，指节青筋暴起，“可你不该放了那把火，你不该杀了我母后！”

“杀了她居然还将本太子抢行要去养着。”

“……”

齐淮礼一身白袍在她面前，逼近狞笑，“我与齐弈桢本就是一母同胞，他是什么性子，我就是什么性子，你早该想到的。”

她居然天真的以为一母同胞的二人会心性不同，齐弈桢心机深沉，阴狠毒辣，他温和儒雅，如沐春风。

“你总想叫我扳倒他，这么多年下来，比起扳倒他，我还是、更想、先杀了你啊。”

他启唇，一字一字道，声音邪佞。

“所以你们策划了今日，要本宫在最得意的时候跌落谷底，”万初歌也笑，一双含恨的眼睛从发丝中漏出来，在火把照耀下格外亮眼。

“可惜你们猜错了，你和你的父皇，天下人，你们都错了。”

她挣开齐淮礼的指节，一点点往后退，退到墙角咧起嘴角，唇角血渍红的艳丽。

声线尖锐，“当年那把火不是本宫放的，你永远也找不到凶手。”

齐淮礼唇角扯了扯，夏方深从狭长的地牢走廊尽头走过来，贴在他耳边道，“侧妃娘娘来了，在外面等殿下。”

“知道了。”他表情淡淡的挥退夏方深。

牢房最里面的墙角是烛火照不到的一片阴暗地方，她躺在那里阖眼，仰天笑着，神色疯癫。

“本宫偏不死，偏叫你寻不到凶手，永远找不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