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所知甚少。”
西城的糖水铺子空了。
只桌案上留着一筐樱桃,下面压着张字条,写着,“请卫娘子笑纳。”
卫时雨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好甜。”
夏停云不无遗憾,“他们竟然就这么不辞而别了。”
卫时雨叹道:“让他们走吧,那么久不能相见,已经浪费了这许多年的光阴。”
夏停云心中敬佩这位姜四郎,又听卫时雨道:“果然啊,江湖中人都是痴情种!想来这位姜四郎也和霍大侠一般,肯定是大有名气的。”
“他从前不知贤妃下落,便能守在京城一心等候。最难的是,他后来知道了贤妃在宫中,还能不去打扰,默默守护。”
卫时雨越说越感慨,“痴情种,痴情种!”
夏停云拉起她手,“那往后我也做个痴情种。”
卫时雨逃开两步,笑道:“不行,国事为重。”
提到朝堂之事,夏停云忍不住叹气,每日早朝,那些人吵来吵去,委实叫他头痛。
卫时雨见他苦恼,便道:“我看你的法子很好嘛,任由他们吵去,实在不行就武力镇压。”
夏停云素日放荡惯了,他不像隆庆帝爱惜名声,朝堂之上也忍不住和往日一般胡闹,把那赵拂气的不轻。
那日争论崔皇后之事,他便说道:“崔皇后乃陛下生母,便由陛下说了算。”
赵拂却道:“陛下不能言语,如何说了算?”
“陛下若是哭了,便是应允。”
婴儿哪有不哭的,何况那夏停云明晃晃的去掐陛下小腿。
朝堂众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随他。
“等来年科举,再多选些有用之人就好了,如今朝堂和十年前比,已然好多了。”
卫时雨也道:“其实先帝也算给世家撕了道口子,若能缓缓图之,未必不能把他们拉下马来。门阀为祸已经几百年,绝非一朝一夕能更改,不必急在一时。”
夏停云笑道:“好容易出宫一趟,不说这些没意思的,来,再吃个樱桃。”
“唔,好甜,你也吃。”
夏停云就着卫时雨的手吃了一颗,“我突然想到一事,当日在宫门口,慧贵妃为何闯了过来?”
卫时雨想起那日之事,笑道:“她是来提醒我,别手下留情,忘了杀狗皇帝!”
夏停云奇道:“你说什么?她让你杀先帝?”
“你不是问我为何能带枪进宫吗?”
“此事和她有关?”
卫时雨颔首,“我那日在御书房外候着,正巧遇见了慧贵妃,她一眼便认出了我。我当时很惊慌,险些上前先绑了她,谁知慧贵妃却问了我一句,你是来杀陛下的吗?”
“我当时不知她心意,但看她两只眼亮晶晶的,大有杀意,于是就承认了,谁知她竟带我进了御书房,还躲过了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