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想去他那里?”
每当沈司煊平静的垂眼看他,伽聿都能注意到那极黑瞳孔下,仿佛蕴含着恐怖风暴,稍稍不慎,他就会被卷入撕碎。
伽聿头皮一麻,明明沈司煊从不打他骂他,甚至都是他动嘴动手,反而他自己却越来越怕,他暗自唾弃自己,妈的,都快ptsd了,真是越活越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我去哪里不管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
沈司煊还是平静的看着他,既没有笑,也没有怒,平静的如同幽暗的深潭,淡淡道:“老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伽聿还想说些什么,岂料一声枪响,打断他所有话语。
“砰——”
伽聿低下头,看到沈司煊抱着他的那支手臂,多了一个血孔,鲜红的血液正汩汩的往外流着。转过头,看见沈又霖右手握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冒着一丝白烟,飘散在晨曦的冷意中。抬起头,看见沈司煊脸上平静的看着沈又霖。
“放开沈伽聿,沈司煊。”沈又霖脸色冷酷,神色冰冷。
沈司煊没有动,就那么静静站在,无畏的面对这喷火的铁皮怪物,连搂住伽聿的手臂,力度也分毫未变,清晰的表达了一个态度——
做梦!
“砰——”
又是一声枪响。
按下扳指的瞬间,沈司煊就用另一只手把伽聿的脸按在自己胸口,捂住他的耳朵。
枪声过后,伽聿抬起埋在沈司煊胸口的头,看见他右肩出现一个血洞,黑色的布料颜色深了一大块,他的鼻尖充斥着草木香混着甜腥味。
他扬起头,沈司煊平静的脸落入他的瞳孔。
沈司煊注意到那道目光,低下头,在伽聿额头落下冰冷的一吻,嘴角才带着笑意:“老婆,别怕。”
“砰——”
猝不及防,沈司煊手臂又多了个血洞,整只右手,血肉模糊,温热的鲜血几滴溅在伽聿惨白的脸上,像雪地落了梅,更多的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血滩。
“滴答滴答——”
滴在所有人的心上,他们都知道,这位真正的沈家二少,明明刚接回来没享受过几天荣华富贵,现在右手算是彻底废了,这下半生,算是不好过了。
伽聿浑身僵硬,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他脑海回想起那副坠楼的画面,同样是巨响过后,几滴鲜血溅在他身上,那满地的白浆和碎肉,至今让他在陷入梦魇。
沈司煊抬起完整的左手,用指腹擦了擦伽聿脸上的红色,带着浅浅的笑意,柔情似水:“老婆,我好喜欢你染上我的东西,好美。”
伽聿抬起头,对上沈司煊温柔的眼眸,那病态的执拗,像是把他烙印在瞳孔里。他不明白,沈司煊为什么要这样看他,他的报复难道就是织成一张温柔的网,让自己溺毙。怎么可能忘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他真的爱自己?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