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前,穿着墨蓝色飞鱼服的男人勾了勾手指,意欢会意,将红枣山药奉到了他面前,然而解云洲却点了点窗前,示意她站过去。
额,大抵是挡住了老祖宗的烛光了吧,意欢挪了挪身子,站在了窗户旁。
“站好了,要是风透过来吹到了我,唯你是问。”
意欢这才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窗子,原是让她来人肉墙,堵着这窗上的洞……
明日还有一整天的殿选,意欢已经有些困了,她垮着一张小狗脸儿看了一眼精气神儿还很好的老祖宗,心里暗暗的想,老祖宗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做的。她就是吃饱了便困,做活累了也困,天热了还是困。
嗨呀,人为什么一定要起床呀!每每在不想起床的日子里,这个问题都困扰着意欢的小脑袋瓜。
红烛燃尽了一整根,解云洲才从案牍中起身,久坐腰肢僵硬,他便身手捶了捶。
昏暗中,一双小手迎了过来,“奴婢幼时与姐姐学过些手上功夫,老祖宗腰疼,让奴婢替你柔柔吧。”
他朱红的唇角缓缓扬起,在摇曳的烛光映衬下,阴测测的可怖,那是在笑吧?意欢也不确定,但是老祖宗也没有让她滚出去啊。
那就是同意了罢?
意欢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小手小心翼翼的搭在解云洲紧绷的腰间,隔着那飞鱼服的束带轻轻的揉着。
奇怪的很,这小东西被他丢过去堵风口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怎的手爪子还是这般的热,她身体里流着的血,难道是永远都凉不了的么?
“老祖宗觉着好点了么?”
他的面色无他,还是那般煞意凛然,只有他自己知道,她的小手仿佛揉着的不是腰际,而是心脏,一股奇怪的热意在五脏六腑中波涌……
“小东西。”
意欢的记忆里,老祖宗第一次没有叫她“蠢东西”,她喜滋滋的答应了一声。
“哎~”
“过来些。”
她听话的靠近。
解云洲抬手,悬在半空中,烛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本就鬼斧神工的脸型被照的更加立体,黑耀石般的墨瞳中,倒映着跳动的火苗,宛若神抵。
他他他,他是要摸自己的脸蛋子吗?咿,好羞羞。
老祖宗那本书中有句话怎么说来的?意欢使劲的想,哦,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便是老祖宗这样吧,意欢觉得自己在宫中的前几年都白活着了,竟然才识得这般好看的人。
如此想着,意欢的脸便绯红了一片,一股温热暖流也在唇边蔓延开来。
注视着她的男人面色明显一滞。之后便是很明显的嫌弃之色。
她竟然……流鼻血了!
呜呜呜,真的很没出息呀。
解云洲食指搭在凉薄的唇畔,看着意欢慌慌张张的从袖口抽出帕子掩着,还是有几滴落在了梨木案几上,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将意欢的血碾在指尖。
果然好热……
在意欢惊讶、甚至是害怕的目光注视下,慢慢的放入口中,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很享受这浓浓的腥气……